委婉提醒,不让左相大人当在人前挥洒笔墨,如今看了陛下写的字,倒是明白书童为何提醒,原来这样一对比下来,他那字在这俗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亏得他自己还觉得颇有风骨。 左相大人的心里头顿时就有点不适了,如此,回去还是要好好学上一学,免得哪日叫陛下嘲笑了去。 想到此,左相大人的视线从黑白分明的字上移到了陛下的脸上。 与那亡故驾崩的大豫女帝的皮相比,陛下此番容貌确实不及大豫女帝时的十分之一,只是,即便如此,这具有着大豫女帝魂魄的陛下,依然有着牵引旁人视线的本事。 相卿有些迷惑,究竟是那位有着大豫女帝容貌的女子是他所求之人,还是这有着女帝魂魄的肉身才是他所求? 目光有些失神,落在陛下脸上的视线也是过于放肆,魏西溏提着笔,扭头便捉到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她对着相卿一笑,道:“莫非本公子的脸上落了墨?相卿怎是这样的眼神?” 相卿心神一宁,收回视线,道:“属下少见公子书写时的场景,一时失态,公子恕罪。” 魏西溏搁了笔,捏气写好的信,上下仔细吹了吹墨迹,待干了之后才慢慢折起,一边折一边道:“如此说了,倒是本公子的不是,无妨,这一趟出来,本公子便让你瞧个够便是。” 这话说的,倒是有了些暧昧之意,让左相大人有些惶然,“属下惶恐。” 魏西溏把信塞到信封里,转过身看着相卿,开口:“相卿。” “公子有何吩咐。” 魏西溏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因着相卿是坐下的,以致这时她倒是显得略高了些,她道:“本公子离开金州之前,颜太傅和吴阁老单独求见,提了本公子的家后室之事。” 相卿问:“他们倒是多事。” 魏西溏伸手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又拿起一个小盅,捏了里面的药丸,放入口中,借着水咽了下去,又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继续道:“皇家的事,朝臣吵着闹着,倒也正常。只不过,这后室的事,本公子确实不愿旁人多管,再者,本公子的担心还有旁的,你说,若是本公子再养了只白眼狼可如何是好?” 相卿抬眸:“陛下的意思?” 魏西溏叹口气,“你是朕的相爷,总要替朕分忧才是,不过,朕是一国之君,这后宫确实也不好一直空着,还是要物色几个人选才是。左相大人门路甚广,身边又尽是俊美之人,还劳烦左相大人多加留心,替朕物色几个模样儿周正的,背后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指使者的男子,借个名头送入后宫,总要堵了那些老东西的嘴才是。” 相卿默了默,半响才道:“那上次陛下说的话还做不做数?” 魏西溏茫然:“朕说过什么?” 相卿看她一眼,道:“上次陛下问臣可愿卸职入后宫的话,臣应了陛下,还做不做数?” 魏西溏这才想起来,她伸手拍了下脑门,道:“难为你还记着这个玩笑话。朕可舍不得朕左相大人入宫为夫,毕竟,朕心里头,相卿还是为相更得朕心。”她稍稍歪着头,一双灵动美目看着他,道:“朕知左相对那早已驾崩的大豫女帝念念不忘,如今又争着要往朕的后宫跑,左相大人这是为何?你这心里头,念着的到底是哪一个?” 不等相卿回答,她已一笑道:“左相大人看着一副谪仙的模样,倒是生了一副花花公子的心肠,朕虽有着大豫女帝的记忆,可如今确实天禹的女帝,你说,朕是该谢你惦记着朕早已不复存在的肉身,还是该谢你因着那早已化为枯骨的肉身惦记如今的朕呢?” 相卿看着她的眼,突然伸手,一把握着魏西溏的手,他问:“那么,我的陛下,你是想要回你那具倾国倾城的肉身,还是想要如今这具本不该属于你的肉身?” 魏西溏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倒也没急着挣脱开,只是对他一笑,道:“朕能有今日,全是托了相卿的福,严格说起来,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