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府,付振海的心情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很复杂。 付夫人看着他的表情,奇怪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又高兴又难过似得,莫非陛下不同意你的打算?” 付振海应道:“陛下同意了,不过,老夫以后空有将军头衔,去往西溟并非管理西溟郡,而是照看马场。” 付夫人的脸一片煞白:“怎么回事?老爷一身功勋,陛下竟然让老爷养马?这……这不是折辱人嘛?” 付振海伸手止住她的话头:“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讲。陛下有陛下的考虑。” 付夫人的脸上还是带着不满,“我要进宫找太后去了,这事传出去,我们付家还怎么抬头做人?” “夫人,”付振海摇头:“万万不可。今日是左相带头挑事,似乎合了陛下的心意,此事已定,不可再节外生枝。” 陛下没有当场止住左相说话,这便是风向,朝里一干大臣都看的透亮,何况付振海?说的多,便是错的多,接受便是。 “那铮儿呢?”付夫人问:“铮儿可要跟我们一起走?” 提到付铮,付振海的脸色便冷了下来,“铮儿走不了,再一个,他也不愿走。”顿了顿,付振海才道:“今日铮儿竟连同他人一同赶老夫走,真是气煞老夫了。” “怎么会?”付夫人压根不信,“铮儿一直都懂事,怎么如此行事?可是中间有何误会?” “误会?”付振海冷哼一声:“我看他是巴不得我们一家离开金州!” 付夫人摇头:“我家铮儿绝不是这样的人,老爷你别冤枉我的铮儿。” “怎么就是冤枉?”付将军怒道:“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要如何?” 付夫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觉得还是见到付铮再问问比较好。 正生着气,不妨外面付铮和季统一同走了进来。 “见过父亲、母亲。” “见过付将军、付夫人。” 付夫人急忙道:“都是自家人,别见外,季统,快坐。” 付振海看了付铮一眼,扭过头哼了一声,也不搭理,然后对季统点了下头。 这父子哪里有什么仇,付振海是气不过,当时在朝堂上的时候,他都恨不得不要这儿子了,这会就是不理他,这气显然已经消了一半。 总有人说话才行,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的夫君,付夫人自然是要说话:“铮儿,你今日可是惹你父亲生气了?” 付铮急忙下了椅子,在付振海面前跪下,道:“父亲,铮儿今日有错,跟父亲赔罪,往父亲恕罪,原谅铮儿不孝。” 他一跪下,季统跟着也要跪下:“季统今日……” 膝盖还没落地,付振海已经一把把他拉了起来,“你跪什么跪?叫这不孝子跪下!” 付铮:“……” 季统同情的看付铮一眼,也不敢坐,只能站在一边。 付夫人有点心疼付铮:“老爷,铮儿都赔罪了……” “他这不孝子,跟着旁人跟自己的父亲作对,就多跪一会,老夫还没让他跪祠堂呢!”付振海喘粗气,瞪着付铮。 付铮只能乖乖跪着。 季统看向付振海:“付将军,此事季统也有错,只是碍于时局,上将军若是不附言,日后他在金州的地位必然不受。付将军前往西溟,上将军就只能留在金州,陛下绝然不会叫您一家脱离陛下掌控。” 付家一门在天禹声望极高,这一家子要是都离了皇城,哪个当皇帝的不怕?别说付铮和陛下还有那么点关系,就算他们没有关系,陛下也绝对会扣下付家嫡子留在金州当人质。 季统得益于不是付家人,再一个陛下与他也算同患难同生死过,对他心性品行有所了解,季家又无族亲,颇为弱势,所以才能让魏西溏同意季统驻守西溟。 付振海何尝不知局势所迫? 德盛女帝并非一无是处,她果断绝然,手段强硬,对于异己绝不手软,不像当年腾王爷那样心软良善,也不像荣承帝那样好大喜功,从暂时来看,德盛女帝眼中,似乎万民为先,她颁布的所有措施和政策,都利于养民,她鼓励经商,推出一系列优待商人的好处,甚至不惜低头向周边邻国几番出使,力求商路平坦保通商之路安全。 德盛女帝所作一切虽未明说,可她一切所致都在阐述一个目的,她力求充盈国库,旨在养民养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