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敞开着,他们交谈的声音,在寂静地黑夜中,格外鲜明。 “哪个这么不听话,是大白还是大灰?”少女的声音清亮悦耳。 “咕咕”姚浩然听见了鸽子咕咕的叫声。 “啊,这可不行哦,你们是信鸽,信鸽就要有自己的职业操守,该送信的时候就要行动,不能玩耍了半个月还收不住心性哦。”她的声音隐隐含着笑意。 “没人管着,就玩野了。”罗璟的声音带着几分嘟囔。 “咕咕”鸽子声又响起。 “呵呵,好了,知道错就要改哦,好好送信,回来姐姐给你们好吃的。”笑意更加明显。 “啧,还是你的话管用,你说,它们怎么就那么听你的话?”罗璟话里带着几分无奈。 “哈哈,我家的动物,当然听我的话啦。”女孩一阵哈哈大笑,随后又道,“好啦,天黑了,它们该回棚子了,明天让大白去送信吧,我走了。” 姚浩然立马闪回了屋内。 好一会儿后,他才再次站在了门口。 罗郎将与胡姑娘认识很久的样子,以两人相熟的程度,还有今日宴席上,客人们似乎对罗郎将都挺熟悉的。 看来他在望林村住过不短的时间,姚浩然捧着温热的白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嗯,这菊花茶味道真是清香,这胡家说起还真有些名堂,饭食做得好,花茶功效好,连喂养的动物都特别听话。 还有,他今日上的茅厕,真是让他大开眼界,瓷器制成的蹲厕,舀水一冲,干干净净,全无乡下茅厕的腌臜,也不用刷马桶倒夜壶,用着就很是舒心。 真是民间自有高人在啊,这小小的村落,都有不少让他为之惊奇的所在,他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黑暗中安静地胡宅,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屋,掩上房门。 姚浩然的房门刚掩上,罗璟从屋内探出了身影。 他深沉的眼眸的朝姚浩然的房门扫了一眼,静默了一会儿,回房关上房门。 左肩的伤还未痊愈,举手投足间,依旧会疼痛。 坐在酸枝木的书案前,开始磨墨。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他一时竟无从下笔。 想到太子身亡,罗家的大仇得报,他心中感慨惆怅,大哥应该早就得到消息了。 又想到他即将求娶珍珠,他脸色微赧,大哥还未娶妻,他先定亲,大哥心里会作何感想。 一封信,修修改改,写了三遍,才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笔,用镇纸压平,晾干笔墨。 炕上的被褥温暖舒适,熟悉安心的环境,让他很快有了睡意。 胡长贵与李氏的房间里,灯火一直亮着。 炕上,秀珠馒头似的脸颊红扑扑地,睡得正香甜。 胡长贵两口子正紧张地数着一摞银票。 这是珍珠晚饭后,给他们的,说是卖人参的银子。 胡长贵拿着厚厚一摞银票,就像捧着烫手的芋头,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李氏把珍珠下午的话,告诉了他,胡长贵才抖着手,小心的把银票放在了酸枝木的八仙桌上。 两口子面面对看良久,才拿起银票一张张的数起来。 一百两的,二百两的,五百两的,一千两的…… 数着数着,胡长贵就口干舌燥起来,妈呀,这么多银子。 “荣娘,每日出房门,要记得上锁才行,不行,家里的锁太简陋,等我去镇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