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便付诸行动,她实在是……愚蠢又鲁莽,有愧于爹爹多年的教诲。 小姑娘将失望与沮丧都写在脸上,他心有不忍,却不得不当着她的面收起长剑,只道:“此事暂时作罢,待你日后回京再谈。” 并非是他不欲满足她的愿望,而是此剑名气过大,轻易不得外露,否则稍有不慎,很可能便会引火烧身,后果不堪设想,他断不可冒此危险。 “好。”楚书灵想明白了,自然不再强求。 夜已深,萧绎将她送回后院的客房内,看着她上了床榻躺下后,不再多言,只让她好好歇息,便转身欲走。 “明日……” 脚下一顿,他微微侧过脸:“何事?” “明日,还教我习武吗?”小姑娘窝在被褥里,只探出一颗脑袋,小声问。 萧绎回过头,点点烛光略过他俊美深邃的五官,却映照不出眸中的柔和光亮。 “嗯。” 只要你想学,我便教你。 ****** 作为当年竹山馆第一谍报手,青枭确实无愧于这个封号,翌日一早,便带来了查探所得的消息。 灵儿确实是京城楚家的嫡女楚书灵,九月上旬被送到秦阳城司徒家寄住。 司徒家是商贾大家,老爷子白手起家,如今的大当家是其子司徒朗。而司徒朗之妻楚氏,正是楚元之妹,楚书灵的姑姑。 说来也巧,这司徒家的宅子与易宅不过相隔两户,当日楚书灵指认易宅是她家,说不定是因初来乍到,不甚熟悉而闹出来的乌龙。 可之后发生的事情,青枭却不明白了——小姑娘好端端的有家不回,非但认了王爷做爹,在易宅住下,还不愿透露自己身份,到底为何? “司徒家可曾派人寻她?”萧绎问。 青枭双眼盯着手上的小册子,皱眉:“不曾……” 这家人也是奇怪,丢了小孩竟不派人出来寻,即便不是自家亲生孩子,总不至于如此不上心啊。 萧绎同样眯起眼眸,显然对司徒家不闻不问的举动心有不满,声音冷了几分:“近来可有要事?” “要事……”青枭摸着下巴想了想,“听闻楚氏临盆在即,近半个月来闭门休养,不知算不算要事?” “闭门休养?” “是,王爷有所不知,楚氏此胎怀得不大安稳,几次意外皆是堪堪保住胎儿,好不容易熬到最后半月,当然要万分谨慎了。” 青枭办事向来无孔不入,连此等秘事都能探出所以然来的人,除了他,大概寻不出第二人。 萧绎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他们如何安置她?” “谁?”青枭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当家主母楚氏没精力管,托付给嬷嬷照顾了,也遣了几名下人过去伺候。” 听着甚是不失妥当的安排,楚书灵亦早到了懂事乖巧的年纪,何故偷溜出司徒家,甚至在他的易宅逗留数日,对回家一事只字不提? 其中有何猫腻,只怕得问过她才知。 “继续盯着司徒家。” “是,王爷。” ****** 后院里头,正双脚外开,双腿平屈下蹲的楚书灵,丝毫不知自己的底细已被人查得彻底。 不过此时的她也难以分出闲心去理会——光是头顶上摇摇欲坠的大瓷碗便够让她心惊胆战的了。 今晨她起了大早,刚洗漱更衣完毕,衣冠齐整的易骁便出现在后院门口,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稳稳端着盛满水的大碗。 她一看见,心里便“咯噔”一跳,忆起曾偷瞧哥哥练武的情景,有股不祥的预感蔓延而上。 果不其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