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不算太富裕,住的是个二进宅子,比杜晓瑜的宅子小上很多,此时大门紧闭,门上也没有粘贴对联和年画,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气,在周围人家红灯笼红对联的映衬之下越发显得萧索凄凉。 杜晓瑜上前敲门。 里头很快传来声音,“谁啊?” 紧跟着,有个穿着藏蓝色旧袄子的妇人推开门,见到杜晓瑜几人,脸上露出疑惑来,“你们找谁?” 杜晓瑜道:“我是薛姑娘的朋友,特地来你们家拜年的,敢问,贵府老爷和夫人都在家吗?” 开门的妇人是薛家的仆妇方姑姑。 因着薛绛珠和薛方明相继离世,薛父薛母悲痛万分,关了布庄,遣散了家里的下人,只剩方姑姑这个陪嫁。 听到杜晓瑜自称是小姐的朋友,方姑姑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姐在世时相互往来的朋友并不多,既然你们与她认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杜晓瑜不慌不忙地道:“我没来过薛家,姑姑自然不认得我,我们大老远赶来,就是想给二老拜个年,还望姑姑进去通报一声。” 方姑姑本来想直接撵人的,可是想想老爷夫人这段日子憔悴得不成样子,或许来个客人能让他们精神精神,索性点点头,“那你们等等吧,我进去通报一声。” 杜晓瑜客气地笑了笑,“劳烦姑姑了。” 方姑姑很快去了上房屋。 薛父坐在屋里发呆,薛母正在收拾东西,他们打算回老家种田去,不在镇上了。 方姑姑进门,行了礼才道:“老爷,太太,外面有个姑娘自称是小姐的朋友,趁着今儿大年初一来咱们家拜年的,要不要请进来?” 薛父一愣。 薛母也停下了收拾东西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方姑姑,“珠儿的朋友?” “是。” 薛母没了主意,看向薛父。 薛父摆摆手,“既然是珠儿的朋友,人家一片好心,咱们总不能把人往外撵,去请进来吧!” 方姑姑很快出去传话。 杜晓瑜、傅凉枭和静娘三个跟着她走进大门,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拐枣树,树枝上光秃秃的,地上有一些黄叶,看样子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杜晓瑜还看到墙角堆放着一些白色的东西,用大石块压着,像是刚撤下来不久的白幡。 院子倒是不破败,只不过景象太过凄楚,让人心情沉重。 杜晓瑜只随便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随着方姑姑走到上房屋里。 薛父薛母早就在主位上坐好了,见到杜晓瑜几人进来,双双拿眼睛打量着他们。 薛母忍不住开口问,“这位姑娘,你真的是珠儿的朋友吗?为什么我不认识你?” 杜晓瑜给二老行了礼之后勉强笑着说道:“我跟薛姑娘相识的时间不长,所以伯母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今儿是大年初一,我特地带了一些东西来给你们拜年,希望伯父伯母能在新的一年里重振精神,以慰薛姑娘的在天之灵。” 听到杜晓瑜提及薛绛珠,薛母当场就泪崩了,一下子哽咽起来,眼圈红得厉害。 杜晓瑜走过去安慰她,“伯母,过去的事和过去的人咱们都追不回来,所以必须往前看,伯父和您都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薛母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杜晓瑜又道:“薛姑娘不过十六,想来伯母也才三十出头,这个年龄是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