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几只木头刻的小鸭子,去哪儿硬邦邦? 展鹤认真点头,又掰着指头数,自己到底还有多少年才能长大啊? 看着小孩儿认真的模样,席桐笑了几声,拉过来给他擦背,漫不经心道:“你还小呢,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必憋着。” 展鹤耳朵红彤彤的,很小声的嗯了声,又有点不确定地问:“可以吗?” “可以,”席桐言简意赅的道,似乎是觉得说服力不够,又补充道,“哥哥小时候也是这样。” “真的吗?”展鹤的眼睛刷的亮起来,本能的想扭过头去问,却被一把按住。 “闭眼,要冲头发了。” “哦。”小孩儿乖乖闭眼,非常紧张的坐直了,紧接着就有一瓢热水从他脑袋上浇下来,将头上皂角的泡沫都冲干净了。洁白的泡沫被热水带到脸上,有些痒痒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席桐失笑,拿过大手巾替他擦了脸,又顺了顺头发,拍拍小孩儿的屁股,“好了。” 小屁股滑溜溜软嫩嫩,手感特别好。 展鹤嘿嘿直笑,捂着屁股扭了扭,小脸儿通红,不过还是舍不得走。 他偷偷问过肖叔叔和秦哥哥啦,他们小时候也曾经被爹爹一起带着洗澡哩!这叫男子汉们的秘密!也是成为男子汉的第一步! 鹤儿虽然没有爹爹在身边,可是……他最喜欢哥哥啦! 两人嬉笑片刻,展鹤无意中瞥见席桐两腿之间,满脸震惊,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觉得既惊奇且羡慕,“好大哦!” 哥哥什么都比自己大哦! 席桐挑了挑眉毛,伸手去扯小孩儿的腮帮子,“这个不用着急,好生锻炼,身子长大了,这个也就大了。” 展鹤老老实实点头,又忍不住问道:“哥哥,哥哥小时候也哭过吗?” “不光哭过,还挨揍呢!”席桐一本正经的讲述着自己的黑历史。 “哇!”展鹤惊叹道,“好了不起哦!” “那是,”席桐大大方方道,“哥哥那会儿调皮,总是跟同学们打闹,他们都打不过我,就会告状,老师知道了,没办法,就打我……” 他父亲是缉毒警察,身份保密,不要说同学们了,就连不少老师都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孩子本就躁动,无病呻吟闲到蛋疼,他又总是独来独往的,时间一长就给人盯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传出谣言,说他是小三儿的孩子、罪犯的孩子什么的。 席桐话不多,可人够狠,直接上去就打。他打起架来不要命,对方人多也赢不了,打完了把人按在地上道歉。 那群孙子打不过,就背地里打小报告,知情的老师不好明说,不知情的老师干脆杀鸡儆猴…… “好过分!”小孩儿很气愤的捶了下水面,不过马上就被溅起来的水花呛得直咳嗽。 席桐摇头失笑,又道:“对么,是很过分,不过我不在乎,他们告一次,我就揍一次,次数多了,他们自然就不敢乱来了,见了我就绕道走。” “哇!”展鹤挂着满脸水珠用力拍巴掌,“哥哥好厉害啊!” 席桐特别大方的嗯了声,又教育道:“所以,男子汉哭不丢人,流血流泪都不丢人,关键还看最后的结果。想要不给人欺负,你自己就得硬气起来,文的武的,本事都得学好。” 展鹤若有所思。 动身前往新明州的前一天,张同知又亲自来了趟,表情比较凝重。 “蔺秀才在老家那边被抓到了,判了斩立决。” 展鸰和席桐都大吃一惊,“他身上不是有功名吗?” 再说了,罪不至死啊。 张同知苦笑道:“他彻底疯了,也不知从哪儿买了一包砒霜,偷偷混到那死去的姑娘家里,将砒霜倒入井中,一口气毒死了全家上下主仆共计一十三人。” 两人倒抽一口凉气。 这,这是屠人满门啊! 此案一出,震惊大半个大庆朝,周围几座府城都轰动了,好些人被吓得够呛,尤其是做过亏心事的,简直惶惶不可终日,连带着一众大小寺庙和庵、观的香火忽然旺的不得了。 张同知至今还记得刚接到信儿似的那种震惊。他端起茶盏吃了几口茶,略平复了心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