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糖瓜、芝麻板糖,又有如今格外珍贵的花生酥,展鸰都包了一大包,光是这些都能塞小半个车厢了。 因客栈众人帮唐氏处理了惹事的前夫,她便对客栈大小事宜格外尽心,初四一大早就回来了,展鸰赶紧拉着她和小翠儿等人加班加点的做了四套羽绒服和羽绒被出来。 羽绒本是现成的,如今这些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精细的针线,缝结实了就成,所以很快。 到底是官宦人家,不好像他们似的朴素,而绣花又来不及,展鸰就在原本的防风面料外头又额外加了一层自带花样的厚提花织锦缎的面儿,华贵非凡,出门交际也不怕了。 郭凝一家原不曾想到还有这个,俱都惊喜交加,连连道谢。 贺衍快人快语道:“在这里住了几日,着实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往年哪个冬天不得盖几层被?茗儿、蓉蓉他们年纪小,时常被压得哭,如今竟只要一床薄被就行了,又轻又软,我们还不好意思开口问呢,你们竟都给备好了,实在惭愧。” “这又吃又住又拿的,倒叫我们面上做烧。”几天下来,郭凝也有些放开了,不似刚来时那样拘束。 两个孩子身娇体弱的,每到冬天便十分难熬,更愁出门。光是那些皮袄、棉袍吧,一身下来怎么不得几斤?累都累的够呛。如今有了这羽绒服,实在是受用的很了。 见气氛过于郑重,褚锦就笑道:“我姐姐最是个好送人东西的,如今我这吃的玩的穿的,哪样不是她?依我说,你们竟不必客气,回头等安顿下,只挑了当地有趣的玩意儿送些过来也就齐全了。” 众人就都笑,郭凝和贺衍果然点头称是。 是呀,送金银太俗,也辱没了他们的人品,还是送点儿稀罕又实用的玩意儿吧。 展鸰笑着推了褚锦一把,“你竟是坏我的名声呐!”又对郭凝笑着嘱咐道,“她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回头到了,就时常来个信儿,郭先生知道了也好放心。” 那头装着没事儿人似的,实则暗中竖起耳朵偷听的郭先生冷不丁来了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也不必你们来信,我更清净!”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在乎,郭先生又气鼓鼓的哼了声,倒背着两只手往远处去了。 走吧,他才不在意呢! 众人先是一怔,继而齐齐憋笑,又纷纷交换眼神:这老头儿,就是嘴硬吧,这两日跟孙子孙女玩儿疯了的是谁? 大家虽然不知道他背地里给京里去了信,早已想开了,可也能觉察出他的态度变化,自然知道如今说的不过口是心非罢了。 展鸰继续道:“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打发人送些替换的给你们,也不用洗的太勤快,不然该不暖和了,只需时常晾晒通风即可……还有这酒精,发烧了就用退烧的那个擦洗全身,若是割破皮肉,就用医用的那个擦拭,尤其是天热的时候,可以防止化脓感染……” 事关家人身体健康,郭凝都一一记下。 待吃过早饭,郭先生也顾不上装了,叹了口气,摆摆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趁早走吧,不然天黑赶不到驿站就不美了。” 都这会儿了,他担心的还是孩子受委屈。 一番话说的郭凝泪眼婆娑,又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父亲,我们先去了,来日再来探望您老人家,您多保重。” 郭先生胡乱嗯了几声,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摆手叫他们走,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一众人都泪洒当场,几个小朋友更是放声大哭,哭的此起彼伏,上气不接下气。 “弟弟,你,你以后要来我家做客呀!” 贺衍平日小大人似的稳重,这会儿却鼻涕眼泪糊满脸,哭的嗓子都哑了。 装在大羽绒服里的展鹤跟个球儿似的上前追了几步,也哭着喊道:“哥哥,你也要常回来玩呀!” 相较之下,贺蓉哭的内容就复杂的多了,小姑娘一时望向爷爷,“爷爷,呜呜!蓉蓉要爷爷!” 一时又看向展鹤,“哥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然后又看向展鸰,简直泪如雨下,“姨姨,肉肉,酥糖……嗝!” 郭凝一家子走后,一家客栈瞬间冷清下来,大家都连续几天提不起干劲。 又过了几天,展鹤突然满怀期待的问道:“姐姐,可以给贺哥哥送信吗?” “嗯?”小孩子之间的友情总是来得又快又浓烈,展鸰笑着点头,“可以啊,不过得等他们安顿下之后,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里呢。” 虽然知道贺衍是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