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给他们噎住了, 气的拿手指着哆嗦一回,到底也是心虚…… 日益圆润的纪大夫就在旁边打圆场,“得了得了, 大好的日子,没事儿说这些孩子作甚么!我看这样就挺好!人家正经书也读过, 见识也不比咱们这些老头儿差, 作甚么非得做那些个之乎者也的文章, 又是拆字的,净瞎折腾!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展鸰和席桐齐刷刷抬头, 悄悄从袖子里伸出大拇指。嘿,老头儿好样的! 展鸰就给他做口型:回来给您开小灶! 纪大夫美得很,小肚子挺得更高了。 郭先生气的不行,转头怼他,“读书做文章一事何等尊重?你竟张口吃喝闭口吃喝,成何体统!” 纪大夫如今越发有点儿滚刀肉的架势了,浑不在意道:“那什么文章啊字谜的,能当吃还是能当喝?有本事你见天站风口里对着灯笼猜字谜去,省下粮食倒好了。” 俩老头儿吵架,下头一群年轻人憋笑不已,展鹤就在旁边小大人似的叹气,“先生一生气,脸上的褶子更多了。” 众人:“……噗!” 两个老头儿吵了半天,纪大夫不费吹灰之力例行获胜,得意洋洋的招呼大家往外走,“走走走,都走,进城逛去!晌午还在咱们一家客栈分店门口汇合,中午就吃个酸菜鱼,叫几个饼子泡着吃,那滋味儿绝了!” 得,才刚吃过早饭呢,这就连午饭都划算好了。 郭先生在后面干瞪眼,走出去两步却又听纪大夫吆喝道:“对了,那王八你喂了没有?” 郭先生气坏了,“乌龟,那是龟!” 那日得知捞起来的乌龟不是能熬汤的王八之后,众人还着实沮丧了一段时间,不过郭先生再看它时,又觉得与自己有些缘分,这么放走了可惜,干脆跟展鸰要了个小瓷罐,放了水养着了。 纪大夫大咧咧道:“什么王八龟的,不都长的一个样儿么!” 郭先生哼哼几声,“跟你这俗人就说不通!这个能长寿的!” 纪大夫嘴上不甘示弱道:“我看你也挺长寿……” 一群人笑翻了,郭先生恨得上去拔了他几根胡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去找猪肝喂乌龟去了。 稍后喂完了乌龟,一行人这才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浩浩荡荡拉出来几十米的队伍,晃悠悠进城去了。 俩老头儿坐在车里下围棋,奈何纪大夫今天手气不佳,接连输棋,最后脾气上来了,一把把棋子都给打乱了,然后伸出脑袋去,“展丫头,展丫头,给我牵个骡子骑骑!” 如今一家客栈两个掌柜的财大气粗,陆续又添了几匹健壮的骡子和几辆车,平时拉货、传话什么的着实便利了。今儿本就想着回来的时候带些东西,故而还特意拉了一架空车和一匹闲置的骡子替换。 郭先生原本胜利在望呢,结果给这厮生生赖过去,着实咽不下这口气,也凑过去道:“你自己就是头犟驴,还骑骡子呢!” 展鸰等人都在马上笑的前仰后合,到底是遂了他的意,把骡子牵过来了。 纪大夫颠儿颠儿上了骡子,倒也挺稳当。 秦勇就夸了句,他就嘚瑟道:“那是,早前年轻的时候我也常骑着这些个进山采药,那骑术都是上佳的。” 郭先生冷笑,又直撇嘴,显然是瞧不上他的嘚瑟样儿。 秦勇又说些在关外行走的趣事和异闻,一行人说说笑笑也不觉得旅途乏味,太阳才升起来没多久就排队进了城。 中秋节是仅次于春节的大日子,那人山人海乌央乌央的,真是一眼望不到头。 城内颇为拥挤,不好坐车骑马的,众人先去店里放了车驾,这才步行着上了街。 花灯果然随处可见,展鸰和席桐一早儿就带着展鹤溜了,剩下郭先生干瞪眼。 街拐角有套圈的,一文钱一个,十文钱十一个,展鸰要了十文钱的,都塞给展鹤,结果小孩儿只套中了最近的一个丑丑的荷包,就憋着嘴不要。最后还是席桐出马,给他套了一堆,却也只挑了那个比较精致的木头刻的小鲤鱼,这才破涕为笑。 日头渐渐升到正中,天上连朵可以遮挡的云彩都没有,周围又是人挤人,温度蹭蹭上涨,三个人都热的汗流浃背,跟腌菜似的蔫儿了。 展鹤头一个受不了,抱着席桐的脖子哼哼唧唧的道:“哥哥,好热哦,想吃冰淇淋。”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就见对方跟只火辣出炉的烤鸡似的,脑袋上还呼哧呼哧冒热气,十分滑稽,哪儿还有什么形象可言?索性提前结束行程,都奔着一家客栈去了。 谁知去了之后才发现,感情郭先生他们早就投降了,这会儿正大马金刀坐在二楼窗户边冲他们招手呢! 纪大夫端着个杏子酱的冰淇淋,笑眯眯的冲他们喊,“到底是年轻人,我们这些老骨头早就受不住了!” 上去一看,好家伙,褚锦也在! 她就道:“黄泉州的官员都在一处吃酒席,这样那样虚与委蛇的,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