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默默地掏出匕首,想了想,又默默地放回去,四下看看,也从墙根儿底下抓了根木棍,甩甩觉得挺趁手,这才点点头,朝对面勾勾指头,“手底下见真章吧。” 既然展鸰想开连锁客栈,那么以后势必也会与其他的地方势力产生摩擦,如今只当演练了。 然后……就又割麦子似的倒了一片,席桐却有些遗憾自己没做完热身运动就结束了。 “呀,这是闹得哪出?” 黑店那群人正哎呦呦满地找牙呢,几日不见的诸锦就来了,看见这乱哄哄的场面也是满脸震惊。 展鸰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这是约好了的么?” 她今儿都笑了多少出了? “什么约好的?”诸锦满头雾水的滚鞍落马,才往前走了几步就皱起眉头,“王雄,你怎的在此地?” 说着,她脑海中便电光火石的闪过许多年头,将一切关节都想明白了,当即大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用马鞭指着他呵斥道:“是不是王蔷叫你来的!我就知道,你们兄妹二人没一个好货!都是满肚子的坏水!还是根本就是王同知的授意?” 王雄哪里敢承认,还是死撑,“你休得胡言,更莫要诬陷我父亲!我,他们这是黑店呐!” “胡说八道!”诸锦冷笑,又用鞭子往四周一划拉,越发怒不可遏,“你带了这么些人,气势汹汹的,打量我是瞎子看不出是来生事的么?” “我不是”王雄急了,想辩解却被诸锦再次打断。 “够了,你不必解释,是非曲直,爹爹自有判断!”诸锦黑着一张小脸儿,转头对夏白道,“将这些人统统绑了带回去!” 哼,可算抓着姓王的尾巴了! “那什么,”展鸰就觉得今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发展走向特别诡异,诡异的她有些想笑,“你冤枉王公子了。” 诸锦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便是夏白也一脸“我听见了什么”的震惊,“展姐姐,你不必害怕,更不必替他遮掩,爹爹必然依法行事。” 唉,可怜展姐姐一定是被吓坏了,也不知鹤儿如何了。若是自己再晚来一会儿,还不定怎么样呢! 这么想着,诸锦越发觉得自己该好好照顾这个好姐姐,顿时觉得责任满满,却全然忘记自己来时这些人早被打趴下的事实。 席桐忽然噗嗤一声,难得当众露了笑脸,顺手就把木棍丢了。 展鸰也跟着笑了几声,过去小声把事情原委说了,诸锦和夏白这才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不由得面色微红。 这,这也忒巧了吧?话本上都不敢这么写! “咳!”夏白强行圆场,义正辞严道,“虽是如此,可那伙人长年累月的强买强卖、欺压过往百姓,正好一发端了!” 席桐突然又来了句,“夏兄,单纯从行政区划来看,那黑店,似乎隶属于福园州辖下吧?” 言外之意,诸大人管得了吗? 诸锦的脸更红了,她对这个并不大懂,夏白却甚是洒脱,“无妨,本朝律法规定,案犯在何处作案便归当地衙门管。” 展鸰和席桐这才放了心。 虽说福园州那边他们也认识张远和赵戈,可关系到底不如诸锦来的亲近,若能在黄泉州审理,自然还是在这里的好。 黑店一伙人听了他们说的这些话都吓傻了,谁知道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忽然就不成了呢?他们就是想来吓唬吓唬,也没打算伤害人命啊,怎的一眨眼就成了案犯?! 他们犯什么案了?! 果然还是有官府撑腰吧! 之前是哪个混账出来打探消息的?简直坑人,别是被人收买了吧? 因诸锦出来只带了夏白一人,可要带回去的案犯却有十三人之多,一时竟有些人手不够。于是机灵能干的二狗子便主动去柴房找了几条结实的麻绳出来,同铁柱欢天喜地的帮助夏白将这些人都绑成一串儿…… 至于那什么王同知的公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且又是主犯,自然不能缺了他!就叫他对着马屁股! 夏白带着铁柱和二狗子绑人的当儿,诸锦已经向展鸰说明来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