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幅画可以打动他,如果打动不了,就算了,别跟他多谈。今年我会晚点回去,预计在春晚那天,我一唱完晚会的歌曲就会连夜搭飞机回去的,你自己对付爷爷要小心一点,无论他跟你谈什么,你表面装作听了就好,别真听他的,知道吗?” “你竟然标了这个作品回来?”赫连尹微微吃惊,齐白石的画她还是知道的,他是近代最著名的画家,也是当代拍卖会场中价值最贵的作品。 “重点不是这个啦,重点是你不能听他的话。” “这个我自然不会听的,但你标了这幅画,你到底是知道这画有多贵吗?” “肯定知道啊,可是一般凡品能打动爷爷吗?到底是一家人,能用和平的办法当然选和平的了,我这样做只是要告诉爷爷,我现在有能力了,就算他反对我们也没用,因为我不怕他给我断粮,我也不一定需要赫连家的权财,他恐吓我也没用。” 赫连尹噗呲一笑,“闹得这么僵,真的好吗?” “这还不是他逼的?他让韩洛思过来盯着我们就做对了吗?一家人有什么事也不摊开说,我们是受良好教育长大的啊,又不是活在封建时代,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私自掺和别人的未来,决断别人的前途还有婚事,这种作为让我太失望了,要不是看在他疼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赫连胤剩下的话没有说下去,眼神暗了暗,有种莫名的阴鸷,“算了,他都是为了我好,我不应该对他带有这么负面的情绪的,尽管他不喜欢妈妈,但他是真心疼我。” 所以那天他才会那么伤心,独自一个人躲在房中难过,那么爱他的爷爷,却亲自拿起了尖锐的利刃伤害他。 不止爷爷,爸爸,妈妈三个人,赫连尹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希望这四个人可以永远健康,快乐地相处在一起,假如爷爷不同意,他只能跟他跑马拉松战了,因为他是不可能放弃小尹的。 年底的赫连家一直很热闹,今年却不一样,从高考的时候,林婉言的病就没有好转过,她长时间低烧,为了不让在外求学的儿子和女儿担心,她一直对他们宣称自己的病已经好了。 这回要不是赫连尹回来过年,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怎么会这样? 妈妈怎么会病这么久? 赫连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把行李丢下,快速跑到林婉言的房间去看她,宋姐却说林婉言已经不跟先生同房了,她自己一个人住在三楼的客房里养病,赫连尹浑身一僵,接过宋姐手里的药上了三楼。 房间里的窗户都挂满了颜色深暗的窗帘。 阳光很难打透窗帘照射进来。 一室昏暗。 名贵奢华的高软床上,林婉言安静地斜躺在那里,瘦骨如柴,她的脸白得像一张纸,身子轻得像一片枯叶,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从尘世中带走。 赫连尹呼吸一窒。 慢慢跪倒在林婉言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赫连尹的心里很不安,很不安。 “妈妈。”这句话是她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她心头酸涩,惶恐,沉重,几种复杂的情绪搅荡在她心中,令她呼吸压抑,心脏闷痛。 林婉言的手被一握,挣开了眼睛,看见来人是赫连尹,竟露出了一丝虚弱的笑容,往日那张美丽的脸庞变得灰败苍白,竟像是一卷被褪掉浓重色彩的油画,空洞死寂,“小尹,你回来了。” “妈妈你怎么了?”她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问,这个时候她很想哭,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她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妈妈。 “没事。”林婉言仍然是那副报喜不报忧的脾气,把赫连尹拉了起来,坐在她床边,才道:“你给我拿药上来了是吗?那你帮妈妈把药碾成药粉吧,妈妈现在没力气吞药了。” “好。”赫连尹心中的恐慌在无限扩大,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强迫自己镇定着,将林婉言的药碾成了药粉,掺和在水中喂她喝了下去,而后,温柔地替妈妈顺了顺心脏,摸摸后背,体贴轻柔。 林婉言高兴地笑了,“小尹,你真孝顺。”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跟爸爸分房睡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这句话她无论如何都问不下去,其实她已经猜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