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是一个劲的往上蹿,嘴上还起了大泡,张鹏飞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周日难得没有更坏消息,又恰逢中秋节,合家团聚是多么好的事。可是老头子却找自己别扭,进门劈头盖脸就训,后面说的话更难听。张鹏飞最看不惯这种口吻,都是一家人,摆什么老资格?再说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副省长,就是个退居二线的糟老头而已,抖什么威风?我张鹏飞即使没学好,那你是你教的呀,养不教父之过,你还能怪谁? 哎,千思万想,那毕竟是自己老子,在外面又没人尿,自己就忍一忍,就当是尽孝心了。尽管气的火冒三丈,但是想到这层,张鹏飞当时也就认了。 可是不曾想,臭婊*子也混充大尾巴狼,还想教训自己。你他娘的什么东西,不过就是让狗玩了的破烂货而已,要是没有你这臭娘们,那个王八蛋也不至于把老子往死了整呀。老子不冲你撒气冲谁撒?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张嘴,老头子竟然为了臭婊*子要动手,这都哪跟哪呀,你俩什么关系?难道你真扒了灰?你俩也太不要脸了,把张家脸都丢尽了。就是可怜了我妈,那是多好的一个人,怎么你们偏偏欺负老实人呢? 越想越气,张鹏飞顺手拿起一个茶杯,狠狠掷了出去。 “啪”、“哗啦”, 茶杯摔的四分五裂,碎片横飞。 张鹏飞依旧不解恨,嘴里骂着“臭不要脸”,再次抓起一个东西。 “笃笃”,敲门声忽然响起。 迟疑了一下,张鹏飞放下了刚刚抓起的手机。说了声:“进来。” “咣当”、“咣当”,屋门动了两下,却并没有推开。 张鹏飞这才意识到,早上起来还没开门呢。于是从座位上起身,来在门口,顺着猫眼看了看,然后旋开插销,打开了屋门。 “小诸葛”一闪身,进了屋子。 “张总,抽了多少烟?这是……”话到半截,“小诸葛”直接拿起扫把,清扫着地面上的烟头和茶杯碎片。 “哎……”张鹏飞叹了口气,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回到了座位。他确实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反正从昨天晚上回到这里,几乎就没停了抽,一直抽到睡觉前。 扫完地上碎屑,“小诸葛”把窗户开了一道缝,坐到了办公桌对面椅子上。 张鹏飞挤出了一抹笑容:“谢谢你!有什么事吗?” “小诸葛”长嘘了一口气:“张总,刚刚得到汇报,断供的施工企业找到了分公司,纷纷递上了要求赔偿损失的律师函。” “什么时候的事?都哪些家递了函?”张鹏飞追问着。 “目前三家分公司都收到了十来份,有的是邮寄的函,基本都是前天发的,有的是直接送上门。这些函件中,十二个县市都涉及到了,看样子所有标段都会送来。”“小诸葛”回复道。 “这家伙,太心齐了,可能是自发的吗?分明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张鹏飞自问自答着。 “小诸葛”又说:“是否有组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境况。这几天的形势越来越不利,几乎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尤其今天的律师函更是不寻常,分别都标注着‘限三天内给出回复,否则将采取进一步措施’,这就是战书呀。” “三天内给回复,这是所有函件的惯例,也没什么。采取措施也就是一句话,任何措施总得在法律框架下进行,总不能直接采取暴力行为吧?”张鹏飞不以为然。 “小诸葛”苦涩一笑:“张总,这种措辞确实是惯例,采取措施也不可能突破法律。但是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那是内忧外患,人心惶惶,我想那三家公司的人已经无心工作,许多人恐怕已经开始想着后路,吃里扒外的人也大有人在。 假如再有企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公司的人心还能稳吗?生产还能正常安全进行?假如在此期间再出现安全生产事故,那无疑是雪上加霜,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忙中*出错的事太多了。而且那些要差价的施工单位也盯着,正等着见缝下蛆呢,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们能不趁机起哄? 这么多家单位,这么多人,只要往分公司一站,每处至少也得几十人,上百人吧。他们可能老老实实待着吗?能不闹腾,能不要说法?一旦都集中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