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迟疑,楚天齐当先走进屋子。 裴小军拿去捂鼻的右手,随后而至。 曹玉坤腮旁肌肉动了动,猛的走了进去。 邵旭脸上神情复杂,喊了声“等等”,快步到了前面。 “这屋是我儿子,我先进去,别吓着大家。”说着,邵旭掀开门帘,走进了西屋。 顿时臭味浓度又增加了好多,但已经身处其中,三人并没有特别不适的反应。 楚天齐、裴小军、曹玉坤先后走进西屋,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惊呆了。 西屋炕上竟然坐着一个全身赤*裸的成年男子,什么都没有穿。看到地上众人,该男子龇着牙,挥舞手臂,猛的向前一蹿。 没想到眼前情景,也没想到该男子的动作,众人都不由得向后一撤身,曹玉坤更是直接到了外屋。 “哗楞”、“吱吱”,铁链声、非人类声相继响起,原来该男子两只脚踝上锁着一条短的铁链,铁链被固定在炕上。 “出去说吧。”邵旭示意了一下。 面对着眼前情景,嗅着难闻的味道,众人都没有坚持,而是乖乖的随着邵旭到了院里。 关好屋门,邵旭来到众人面前:“如果家里不是这个样,你们大老远来村里,我怎么也得请你们到家里吃个饭,可就这样,唉……” “邵主任,我们不知道是这个情况,实在抱歉。”停了一下,楚天齐又问,“为什么?可以说吗?” “唉。”叹口气,晃晃头,邵旭讲说起来,“在以前的时候,羊肠村比现在人口多,也不像这么破败。邵家是村里大姓,我爹也一直做村长,直到他去世。我爹在世的时候,一直说要把羊肠村管好,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直到他死,也没富裕了,他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也被推为村主任。我做村主任的时候,赶上了好政策,人们能吃饱穿暖了,可是离富裕还差的远。 要想富,先修路,这个道理我们都懂。十七年前,在没有任何支持的情况下,我发动村民没白天没黑夜的干,总算是修了一条平坦的砂石路。可是就在道路竣工的那天,我和我老婆一直在外面忙,儿子一人在家发高烧。晚上我俩回家后,儿子已经烧的昏迷不醒。赶忙用三轮车把儿子送到了县医院,结果命是捡回来了,人却彻底傻了。其实他小的时候就不太灵光,比二根也好不了多少,村里有好几个这种孩子,但那毕竟还没傻到底呀。 去了好多大医院,也没有瞧好,老婆跟着也死了,就剩下了我自己。说实在的,那时候要是不考虑有儿子牵绊着,我也跟着老婆走了。更可悲的是,费劲巴拉修好了路,但生活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年轻人纷纷都离开了村里,后来那条路也就渐渐荒废了。我儿子什么都吃,碰到炕席吃炕席,扯上衣服嚼衣服,拉、尿的东西都吃。实在没办法,只好把他这么弄着了。” 看到邵旭伤感的神情,结合刚才的所见所闻,大家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 “邵主任,你受苦了……一点心意。”说着,楚天齐掏出几张钞票,递了过去。 “邵主任,拿上。”曹玉坤、裴小军也拿出了钱。 邵旭双手一推:“我一分都不会要。你们能到这个穷地方来,能和村民一起吃住,能感受乡亲们的不易,能体察村民的辛苦,我已经十分感激了。我现在挺想的开,既然来到世上,就有人享福,也有人受苦,我应该就是那个该受苦的。自己生活的怎么样,并不在意,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村民能过上好日子。” 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但现在并不能答复什么,楚天齐只是含糊的应着:“会的,一定会的。” “邵主任,既然这里这么艰苦,村民有没有想过搬出去呢?”曹玉坤提出了疑问。 “村里有好几个像二根那样的人,很可能是水土中缺乏某种物质,也或是某种物质严重超标,这就已经不适合定居了。”裴小军补充了一句。 楚天齐暗暗点头,其实他早就想到了这些问题,但由这两个公子哥提出来,还是很令他高兴。走访前几家的时候,两人也经常提出一些很实际的问题,说明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