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广场上,黑影尽头是一个挺拔的男儿身姿。 男子已经站了很长时间,一直面朝南方站立着,远眺那个曾经奉献了两年时光的地方。尽管他不可能看到,但他知道肯定是那个方向,成康就在首都的南方。 这个久久站立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开了成康将近半年的楚天齐。从去年八月三十一日算起,到今天是一百五十九天,今天已经是新一年的二月五日,农历正月初八。 和五个多月前相比,楚天齐的肤色又暗了一些,皮肤也粗糙了许多,这主要是由于经常在室外,经常风吹日晒的结果。虽然冬天的太阳并不太毒,首都的风沙也并不太大,但是架不住一天总在外面,何况还专门要选择那些对人非常摧残的环境。 虽然楚天齐现在身处中央党校广场,但所遭受的这些风吹日晒,并非党校学生通餐,而是专供他的偏饭,这些偏饭是在中央党校之外吃的。 去年九月一日,楚天齐按要求时间,上午报到,下午参加了开学典礼。从第二天开始,便过上了正式的培训、学习生活。可是这种生活仅持续了半个月,他就被人接走,到了一处秘密所在,进行特殊训练,训练强度与系统性又提高了很多。那处秘密所在似曾熟悉,跟三年前的地方很相似,但却真不是同一个地方。在这处所在,密封特训了将近五个月,楚天齐才又回到了中央党校,是今天上午刚被送回来的。原来的班级名称变了,那些学员也走了,楚天齐被安排到了后来的班级中,和本应是学弟学妹的校友,变成了同班同学。 这个新班是元旦前开的班,在春节期间放了七天假,今天是春节后开学第一天。为了减少学员以后请假的理由,党校今天特意只上了半天班,让学员利用下午时间,去采购生活必需品或处理私人事务。楚天齐昨天已被特许休息了半天,该办的琐事已经办了,所以今天他睡了半天觉,在下午四点醒来后,便到了操场上。 之所以眼望成康方向,并不是说楚天齐多么思念那里,而是他在思考毕业后的去向。从到这里学习开始,没有任何人和自己说过毕业后的安排,但楚天齐觉得成康不应该是自己去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符合自己愿望的职位。按照惯例,这种培训一结束,应该就会有更高或更好的职位等着自己,他也希望自己符合这个惯例,能够成为正处级别,能荣任正处实职。 由于心里有着期许,楚天齐便希望培训早些结束,自己也好早些实现愿望。这并非是他多么官迷,而是他准备在实现了这个愿望后,便去找李卫民,要求对方履行承诺。如果李卫民要是想耍赖的话,那自己就要质问对方,要求对方必须给个说法。当然,李卫民还有耍赖的方式,那就是不让自己升正处,这也是楚天齐最担心的事情。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楚天齐的思绪。 看了眼来电显示,楚天齐按下接听键:“王市长,过年好!” 手机里的声音没有顺接楚天齐的话,而是责怪道:“你是天齐市长吗?怎么回事,电话一直打不通?是到政治局任职,还是到月球公干?年前给你打了好几次,春节期间又专门给你打,可是除了‘暂时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今儿个打通了,我倒奇怪的很。” 楚天齐“嘿嘿”一笑:“我没到政治局,也没到月球上,可能是你正好赶上我电话不通。我们这次培训,有好多教室都装有信号屏蔽系统,只要进入屏蔽范围,自动没信号、打不通。班主任说,这是为了让大家安心学习,也是强化人们的一种纪律意识。” 手机里“哦”了一声,停歇一下,才传来声音:“是这样啊,以前好像没听……那怎么晚上也打不通?” “晚上好多时候也上课呀。有时候故意临时通知,好多人都准备睡觉了,又得急匆匆赶到教室。还有时候是大早上,比正常起床时间早一个多小时,就打响起床铃,休午时间也这么弄过,反正这样的训练项目很多。”楚天齐一口气,把各个时段都点到了。 “听着挺有意思的。”对方不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天齐,你这马上就要毕业了,去处确定了吗?是去做党委一把手,还是到市直局党政一起抓?” 楚天齐道:“什么一把手,还党政一起抓呢?我现在的职务还是成康市委常委、副市长。” “是吗?现在还保密?”对方显然并不相信,“我可听说了,薛涛要走,我这里的一把手也马上要退,还有定野市的几个局长位置也空了,这可是机会呀。” “是吗?”楚天齐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内容,“你说的这些不可能轮到我的,我有自知之明,人不能贪心太重。对了,你那里的一把手要退的话,你不是正好趁机进位吗?我看八成让你去那时,就是这么设计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