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天齐放下了电话听筒。 乔梁继续说:“前几天我一直在项目部待着,昨天回公司办事,晚上就没回来,准备今天起早往回赶。在将近凌晨四点的时候,接到项目部电话,说是出事了,我马上安排留守人员配合医院抢救伤者,然后便马不停蹄从省城往回赶。在不到七点的时候,到了县医院,技术科长还在急救室里,仍然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楚天齐插了话。 乔梁回答:“医生说各项指标都不正常,头上还有三处外伤,身上有好多淤青,医生怀疑他伤了神经,正在对他进行进一步抢救。”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医院我也帮不上忙,在拜托医生后,留下几个人在那,我便回了工地。工地上一片狼藉,钢模板扔的哪都是,一个库房也被撬了,好多地方都是血迹。当时那个塔吊师傅正在现场,向我描述了经过……” 听着乔梁的讲述,还原了当时的事情经过。 原来,幸福小区一号工地上现有上百名工人,白天工人在工地干活,晚上就住到临建房里。工地晚上只留下夜的一家人,是塔吊刘师傅两口子,媳妇临时回家看孩子,这两晚一直都是刘师傅一人在工地。前半夜工地一直加班打混凝土,直到将近零点的时候人们才干完离去。四外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安全隐患,也没有其它可疑现象,刘师傅锁好大门,进屋休息。 刘师傅是被一阵响动惊醒的,他先听了听,然后掀开窗帘一边,透过玻璃向外看去;只见有四个黑影正在搬钢模板,把钢模板堆到了大门里,看样子准备一会儿往走弄。他意识到有贼,便先是悄声给技术科马科长打了电话,然后又在屋里大喊道:“老杨、老段、老肖,赶紧操家伙,有人偷东西。”同时,在屋子里翻动着铁东西,闹出很大的动静。 刘师傅跟着这个建筑队干了好多年,建筑队属于鹏燕建筑公司,他听过公司总经理张燕讲话。张燕特别强调,晚上看门的工人师傅一旦发现有贼偷东西,不要贸然上前接触,而是要以把贼吓唬走为目的,东西有价人无价。当时听了张总“以人为本”的表述,刘师傅激动不已,觉得张总拿他们工人当人看,工作更加卖力。在晚上下夜的这些年,刘师傅也多次遇到有“贼”光临,但每次都把对方吓走了,不但没有因此负伤,也没丢什么东西。 可是今天外面的“贼”却与往常不同,只是停了大约半分钟,接着又继续搬东西。显然“贼”是听到了声音,但根本没当回事。 既然贼不怕吓唬,那就不能躲在屋里,而任由他们搬了。于是刘师傅操了一把铁锹,冲出看门房,一边喊着“放下”,一边跑了过去。 那四人看到有人过来,立即停下手中动作,把刘师傅围在中间。 刘师傅虽然举着铁锹,却不敢贸然挥向对方,只是喊着“放下,放下”。 “还不下手?”四人中的一人向着刘师傅身后一指。 意识到身后有人,刘师傅急忙晃着铁锹,回过身去。哪有人?意识到上当,却已经晚了。早有两人上来掐住他的胳膊,夺去铁锹,把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然后一个人按着他,那三人则继续搬钢模板,并撬开一间库房,进去搬东西。 刘师傅先是一阵迷糊,不一会儿清醒过来,就一边挣扎,一边质问:“你们要干什么?” “老东西,闭上你的臭嘴,否则有你好看。”按着老刘的人说了话,“你知道不?这些投资商都是黑心商人,他们榨老百姓血汗钱。老子是替老百姓劫富济贫。”说完,又是几拳打了下去,还把一块破布硬塞到对方口中。 搬了一会儿东西,那三人忽然停了下来,耳朵贴在大门上。 “老刘,老刘,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事,叫人来吗?”门外传来了急切的喊叫声,是技术科马科长来了。 临建房建在小区西边的土圪梁上,上百号工人都住在临建房里,马科长也是从那里来的。 刘师傅干着急说不出话,只能像狗一样不停的“唔唔”着。 可能是听到了刘师傅的动静,外面再次响起马科长声音,声音更近了:“老刘,是不是喝醉了?什么时候弄的小狗?不会是老婆不在家,找个女女吧?嘿嘿……”随着话音,响起了“哗楞,哗楞”开锁的动静。 大铁门“吱扭扭”开启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