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从长计议”,楚天齐的心境平复了一些,但另一种情绪又涌了上来——愧疚。他今天听到张鹏飞在骂自己的时候,一开始不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后来他想明白了。张鹏飞说的“办事靠女人”,肯定是指在批复矿泉水可研报告时,孟玉玲经办了此事。不得不承认,当时如果不是孟玉玲主管这个事情,可能批复不会那么顺利,最起码时间上肯定要拖延几个月。 而现在张鹏飞显然是把批复的事,和“老情人”三人字联系起来了,所以才会对自己更加痛恨,也才招致孟玉玲挨打。看来,她今天的这顿打是拜自己所赐,是自己给她带来了这无妄之灾,楚天齐内心愧疚不已。楚天齐也暗中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在一时冲动下和张鹏飞干上一仗。如果自己真那样做了,对方指不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呢,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孟玉玲还怎么做人?并且可能会招致更大的家庭暴力。 今天,有周仝在身边也是万幸,要不是她的坚决阻拦,自己肯定会控制不住的。自己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呢?在广场打群架?在派出所受审?也或者在公安局等着党校领导?但孟玉玲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最起码要比刚刚的经历还要惨。 经过一番思考,楚天齐的情绪稳定了很多。只是让楚天齐疑惑的是,张鹏飞那个家伙是临时起意、逞口舌之快,还是另有什么图谋?如果是为图一时痛快,倒也罢了。如果他是另有图谋的话,那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想了半天,楚天齐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他看了一眼学员楼的灯光,向那里走去。 刚一到楼宇门口,一个身影快速进了学员楼。从背影可以看出,那个人正是周仝。楚天齐不觉心中一暖,看来周仝刚才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可能是怕自己一时冲动,出去干傻事吧。他紧走几步,跟了进去,边上楼,边对着前边的身影说道:“周姐,放心吧。我回宿舍了。” 前面的身影没有停顿,而是继续“咯噔咯噔”的踩着节奏,向上走着,显然是奔五楼女学员住宿楼层去了。 …… 回到三一五房间,楚天齐一看时间,还不晚,刚刚九点半,便给宁俊琦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传来宁俊琦的声音:“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 “不晚呀,才九点半。”楚天齐随口说道。 “是吗?从六点吃到现在也才三个多小时,不晚不晚!”宁俊琦的话里透着一股酸味。 她近一段时间怎么了?好像打破醋坛子似的。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楚天齐嘴上却换了说辞:“嘿嘿,回来有半个多小时了,我在操场上走了一会儿。”说完,又补充道,“就我自己,周仝直接回宿舍了。” “不打自招,我又没问你。”宁俊琦说完,又问道:“吃的什么呀?在哪吃的?人多吗?” 楚天齐麻利的给出了答案:“吃的海鲜,在水族轩,就我们俩。” “你们俩,水族轩。”宁俊琦念叨着,忽然高声道,“你们没去广场的哪片树丛吗?” 楚天齐就是一楞:“你知道水族轩?”接着又说道,“你可不能瞎想啊,我们就是吃饭,吃完就回来了。” “咯咯咯……逗你呢。”宁俊琦笑着道,“在你们吃饭前,周仝就给我打电话了,就了你们吃饭的地方。” 楚天齐就是一惊:“啊?你们……你们也联系着呢?你的间谍网扎的也太密了。” “怎么,不服?”宁俊琦的声音透着霸气,然后忽然低声道,“不说了,固定电话响了,我要去接了。” 她的话音刚落,楚天齐手机里就传出“嘟嘟”挂断的声音。 …… 宁俊琦说了一声“再见”,把电话听筒放到了固定电话机上。 这个电话是冯俊飞打的,是在她和楚天齐通话的时候打来的,因此,她挂断手机,结束了和楚天齐的通话,而接听了固定电话。 这个时间点接到冯俊飞的电话并不奇怪,因为他经常向宁俊琦请示、讨教。奇怪的是冯俊飞的通话内容,他在电话里表示“楚副乡长就要学成归来,如何安排他的工作,请书记做指示”。 平时冯俊飞倒也不时向宁俊琦请示、汇报一些重大工作事项,包括个别人的工作安排或调整。每逢冯俊飞问到人事安排的时候,宁俊琦的回答都很谨慎,她要看看这件事自己插手合适不合适,同时也要看看冯俊飞是否有越权的嫌疑。不过每次冯俊飞询问所涉及的都是乡里最基层人员,连股级的都没有,更别说副科的了。但今天他竟然询问一个副科级人员安排,尤其楚天齐更是他俩平时避谈的人名,因为彼此都清楚与楚天齐之间的关系,避免引起不快和尴尬。 今天冯俊飞在询问关于楚天齐的安排时,理由倒也冠冕堂皇,因为“楚副乡长的分管工作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