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发地用双手挡在自己头前,头情不自禁地转到了一边。仿佛缆车装上的是一面雾气组成的坚实之墙一般! 云海玉盘,就在他们面前,铺天盖地!上不见日月,下不见黄泉。 这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意识,当面对的东西太过未知,太过巍峨,太过恢弘,太过雄伟壮丽,他们已经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 “噢……”“god……”“我的天……”一声声低声的惊叹,一双双保护住头的手,随着一辆辆缆车,全数没入云层中。而云层,却一点涟漪都没有,嗝都没冒一个。 大友又马,刚才一瞬间,感觉自己心都跳了出来。如同两辆车对撞,但是那种明知不会出现,却异常害怕出现的碰撞感,却一丝都没有。 没有一点阻碍,没有一点碰撞。当他眯着睁开一只眼睛,从两只手的缝隙中看出去的时候,还来不及松一口气,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大张着嘴,和其他几位同样“醒”过来的同好一起,愕然看着车厢四周。 “这……这是……”一位粉丝,嘴唇在微颤,脸上浮现出的神色,是极度的难以置信,他的手,轻轻抚摸上了玻璃窗,外面,一道若有若无的雾气随之跳动了一下,他呆滞地缩回手,在车厢里环顾了一圈,这才用沙哑的声音说:“这……这是真正的魔法旅程啊……” 整辆缆车,四周,苍茫一片,如同行驶在历史的长河,又好似行走在魔幻的长廊。那种一片茫然中只有自己的感觉,面对大自然雄伟而心生渺小的感觉,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心。 抬眼,看不见五米以外,只能看到如雾似霭的云海,置身于云海之中缆车,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极度的伟大和极度的微小碰撞在一起,形成的是一种视觉,心灵上的强烈冲突。这种冲突如同毒素一般蔓延到他们心中,无可消散。 “这……太……”大友又马看着窗外,他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响动在耳边。那是热血的脉搏,却被大自然神圣的手死死压制在心中,完全不能抒发。 太什么,他说不出来,因为已经找不出任何形容词形容眼前的一切。 一个人,仿佛登上仙路一般,“行走”在一望无涯的云海之中,他们毫不怀疑,现在就算这里跃出一条真龙,都不是什么奇闻怪谈。 “太震撼了……”威尔森和鲍威尔,以及其他记者,嘴唇发干地站在车厢内。明知周围不远就是无数缆车,却迷茫不得见。威尔森感觉整个人都空灵了起来。此刻的感觉,就像一辆马车行驶在茫茫太空,观看日起月落,心中澎湃,却因为太过澎湃,让语言都失去了张力。 “我算是知道了……”鲍威尔不自觉地摇头感慨:“为什么……会有刚才的那一首曲子……为什么秦皇朝会让玩家会平复下来……” “因为……这里根本不需要激动啊!这里只需要静静观看,用心中最崇敬的感情去膜拜,去朝圣,就足够了!” “激动,尖叫,兴奋……会打搅到天穹上的神灵,这些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迷离,恋人一般抚摸着车窗:“都是亵渎……” 这是一条神灵的长河。 这是一条敬畏的道路。 这是当人类面对自然伟景时发自内心的朝圣。 不需要尖叫,不需要激动,请将这一切埋藏心底,感受真正的白日飞升途中难得的静谧。 这种感情,这种韵味,他们没人明白,却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 那种让人头皮发炸,寒毛倒竖,却心底清澄,无比纯净的感觉。 七分钟,周围的雾气已经稀薄,云海玉盘,位于泰山1200——1300米,再上去就是玉皇顶,泰山之巅。大约五六十米厚的云层,开得再慢也开出来了。然而,车上的人,心绪已经完全不同。 刚才南天门的一切激动都深藏心底,现在留给他们的,是仿佛不激烈,却足以弥留数十年的震撼。 记忆中最瑰丽的碎片之一。 “出来了……”一位英国记者,捂着自己的心口,喃喃说道,他已经可以看到上面白色越来越明显,被云海玉盘遮挡的阳光,透过云层一丝丝,一缕缕布下,仿佛树叶中洒下的黄金之线。行走在这之间的一只只小舟,好似从诺亚大洪水中冒出了头,初探这世界的容貌。 那种场景,让人迷离。 “这趟旅程……恐怕是我这辈子最值得记忆的旅程了……”一位玩家,感慨地看着越来越亮的云层,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