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艳秋也斟酌着开口,她是老师,北大的教授,她可能还不知道她的职务以后多少人眼红,现在嘛……全中国都还不太重视教育。 她想了想说:“牧司长,您是国计委的领导。老花只是市级三把手,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都是本本分分的,哪有什么厂长,更别提和厂子有什么瓜葛?小峰这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不会有什么差池……” 花向阳叹了口气:“牧司长,咱们都是人民公仆,厂子那是国家企业,都轮不到我们管。您要是想让我们帮手,说一声就是,小峰还是个小孩子。早就出去深造了,他不清楚这些局面。” 牧歌一来,就是和他们聊天拉家常,态度比较随和,但是身上自然带着一些官威,没说什么事,只说找秦远峰。对于赵德胜就只提了一句,北京的一个厂长,再也没多提,谁知道,刚才赵德胜见到了亲人一样让秦远峰救救北京电子厂,他们这才知道居然是北京电子厂的厂长! 在座的都做过官,看到赵德胜的表情,心中就叫糟糕。 他们第一个反应就是,牧司长肯定是因为一些不好说的原因,需要在座的几位帮忙,但是他们并不熟,这才从孩子身上找突破口。 这是一种无形的威胁,秦远峰在香港开公司,现在看来是可大可小的事情,国家还没有确定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的转型,大了就能上纲上线,说小也没多大事。秦他们本以为就三家人知道,没想到,牧歌不知道怎么了解到了。 他们谁都没有想过,秦远峰和牧歌认识这个问题。 这怎么可能?一个小公司的老总,和国计委的高官,这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秦家没有给任何人说过秦远峰的公司开了多大,实际上,从开始的几百万美元之后,秦远峰没有再向家里汇报自己赚了多少钱。 他不敢汇报,数目太过吓人,他怕把父母吓出心脏病来。给家里买东西买了好的都得撕去商标,告诉是百来块一件的衣服。就这通常的电话里还被骂败家子。 这三家不清楚,牧歌怎么可能不清楚? cff上的见面,ces上的再会,这个少年的影子已经刻画到了他的心里,如果说要推选新中国十大优秀企业家,他绝对会全力投秦远峰一票。 看到三家父母忧心忡忡的样子,牧歌只能哭笑不得。 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大院里住了一个多不得了的人物。 任天堂啊……世嘉啊……迪斯尼啊……这些名字,现在国内企业只能仰望并追赶。谁能想到,这个甚至有些破烂的大院里,藏着这样一头卧龙。 他摆了摆手,徐德胜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他本来想先和秦远峰叙叙旧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过年的,自己堂堂国计委的司长,居然要去下属家里拜年,而且还是给一个小自己一半多的后辈拜年。他也不知道是该为这种屈尊降贵的事情哭呢,还是该为新中国有这种好苗子开怀大笑。 “各位误会了。”牧歌叹了口气,对徐德胜招了招手:“老徐,你先坐下。” 徐德胜咬牙坐下了。牧歌这才正了正神色,几乎一字一句地对所有人说:“如果他救不了,就没人救得了,也没人会救。” 房间里,再次寂静。 几位家长的目光,几乎火炬一样齐刷刷地看向了秦远峰,又看看牧歌。 能救?开什么玩笑? 这是计划经济,就算能救,他敢救? 退一步说,秦远峰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救一个厂?这是在开玩笑?电子厂可不是什么小厂,那可是拥有几千人的大型企业! 但是牧歌的表情,和他的身份,决定了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花向阳和徐艳秋交换了一下眼色,牧司长不是来开玩笑?不是因为要找自己办什么事,用小峰的事情来威胁? 就在几家人都没出声,仔细思索的时候,牧歌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秦远峰面前,伸出了手:“秦总,又见面了。” “啪嗒……”牛军刚抓起来的一个橘子,再一次掉到了地上,嘴巴都张成了o型。 忽然,他感到脚上一痛,仔细一看,花浮影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也没吱声,自顾自地把橘子捡起来,才听到花浮影幽幽地说:“刚才橘子砸我脚了。” “花骨朵。”牛军来劲了,低声问:“小疯子认识这个什么什么司长?” “国计委牧司长!”花浮影瞪了他一眼:“只长个子不长记性。我不知道认不认识……大牛……我不好给你说,如果你觉得在大陆过得不舒服,就让你老爹送你到香港去。牛叔的身份恐怕不是很容易,不过他都退了,也不是没办法。” 她看着牛军,认真地说:“想看看天有多高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