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夜色下好像出现了银白色的东西,就在黑衣人的前面。 而当它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竟是七八条密密麻麻的细线,挡住了它的路。 “大晚上不睡觉,你是夜猫子吗?”浔阳王妃尖细的声音响起。 她十指间夹着银线,站在一棵树上,一袭白色的柔绢曳地长裙白如昙花。一轮霜白的月,就浮在她的身后,月光从树顶倾斜着射落,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软的白纱。 那些细线在空中运行着,从她的指间滑入袖子,又沿着手腕滑出。她居高临下望着黑衣人,冷声笑道:“杏花无影针?会玩了不起啊!大半夜的跑到别人家行刺,还是用这种没水准的手段,丢人到家!” 黑衣人诧异,盯着浔阳王妃不语。 “真想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不过……你跟我也没关系!”浔阳王妃霍然十指一动,银亮的细线变换运行,服服帖帖的滑入她的袖子中。 “今天就放你一马,有多远滚多远!最后给我记着,别在我七花谷的人面前撒野,就你们那点修为,看着都寒碜!” 黑衣人没出一声,盯着浔阳王妃看了片刻,便匆匆离去,翻过墙头消失了。 几乎它刚隐去没多久,山宗就来到了这片枫林。他显然是察觉到这边有人,仰头,视线与浔阳王妃的视线交错,星眸底处掠过一抹犀利的光,犹如夜枭一般。 “浔阳王妃这是在做什么呢?”山宗拱手问候。 浔阳王妃指了指不远处的墙头,“大哥,你可得谢谢我!刚才有个用杏花无影针的家伙想行刺萧瑟瑟,不过没成功。我又把它吓唬了一番,它跑走了。” “哦?那在下谢过浔阳王妃了。”山宗笑着,心里却细细的想着,赵家那个杀手有些奇怪,在湖阳的时候不见他出手,怎么总挑在奇怪的时刻跑来行刺? “山宗!” 枫林深处,传来玉忘言的唤声。 玉忘言早已没了睡意,萧瑟瑟也是一样的。又听见枫林里的说话声,两人索性披上衣服,出来看看。 片片枫叶被风吹出轻响,有几片落下,划过萧瑟瑟的肩膀。 她看着树下的山宗,再看向树上的浔阳王妃,心里疑窦重重。 山宗给两人施礼,接着把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遍,同时也警惕着浔阳王妃。 “萧瑟瑟。”浔阳王妃从树上跳下来,“跟我去个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玉忘言眼神一沉,冷道:“瑟瑟不去。” “我问的是你老婆,又没问你!” “本王不会让瑟瑟跟你出去。” “我又不是男的还会把她拐跑吗?”浔阳王妃道:“萧瑟瑟,你到我这儿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玉忘言抓紧了萧瑟瑟的手。 山宗也握住剑柄。 萧瑟瑟看向浔阳王妃,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正经而坦诚。 她想了想,道:“忘言,这里是瑾王府,你和山宗也都站在这里,许姐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废话,我本来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浔阳王妃颐指气使,“磨蹭什么,还不快过来!” “瑟瑟。”玉忘言不肯松手。 山宗的剑已经缓缓出鞘。 萧瑟瑟浅浅笑了出来:“没事的,忘言……”她用柔美的目光凝视玉忘言,然后抽出手,走向浔阳王妃。 玉忘言跟了几步,始终保持着七尺的距离。而萧瑟瑟停在了浔阳王妃的面前,被浔阳王妃握住了手腕。 “瑟瑟!”玉忘言的心又一紧,随时准备出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