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瑟图。” 玉忘言意识到了什么,松下了力道,低身将漆器小盒和锦瑟图双双捡起。 “萧四小姐……” “为什么还叫我萧四小姐……”萧瑟瑟酸涩的问。 对上她低落的目光,想着她已是自己的王妃,而自己注定要亏欠她,玉忘言不由暗自责备自己的无情。 他松开萧瑟瑟的手腕,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说道:“这锦瑟图本王收下了,往后叫你瑟瑟。夜都已深,你去休息,明早还要去拜见父王。” “明早去拜见晋王?” “嗯,你是新媳,明日要起早,所以今晚早点睡。” “那……你呢?”萧瑟瑟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不必管我,子时本王自会休息,该做什么,本王清楚。” 萧瑟瑟喃喃:“那一定不要再喝酒了,我……我担心你。” 她担心他? 玉忘言没有放在心上,只因他知道,她虽然正值妙龄,却是孩子的心性,一朝嫁来王府定是十分陌生而无助。她除了依靠他,还能依靠谁呢? 想到她曾在锦瑟的墓前为他挡雪球,玉忘言的神色微微柔和了点,“去休息吧。” 萧瑟瑟只得说:“你也早点休息,少喝酒。” 玉忘言不答,松了萧瑟瑟的手,示意山宗将她领出去。 山宗朝着萧瑟瑟作揖,她低头,沉默了会儿,随着山宗一道走,出屋的时候又不放心的说:“王爷,你要答应我,少喝酒。” 玉忘言仍是不语,他打开锦瑟图,手指小心的摩挲过绣线,深情凝视。一手将一杯酒洒在地上,酒水在地上泼作弧线,酒香醇浓凄冷。 “锦瑟,黄泉路上是不是很黑?那时我真想随你去,好为你掌灯。可我还有没做完的事,终究是要堂堂正正的活到头。” 即将踏出门槛的萧瑟瑟,身子微僵,眼眶发热。回看了玉忘言一眼,忙捏着裙子匆匆离去。 就在萧瑟瑟和山宗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玉忘言突然捂住胸口,黑色的血如泉涌般,从口中溢出。 “血蜈蚣……”玉忘言眸中含怒,因着痛苦,一手在桌上划出五条痕迹。 这寄宿在他体内的血蜈蚣,甚是棘手。 它不能死,因为它与他的生命连成一脉,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所以,要时不时用酒水喂养它。 但是,酒水又可能会令它躁动,它躁动的下场,就是损耗他的生命力,甚至让他死亡。 杯子在掌间紧紧的握着,血蜈蚣暴躁所引发的痛苦,对玉忘言来说已经麻木了,反倒是新仇旧账一笔笔的划在他的心口,残酷而生疼! 父王曾一遍遍的告诉他,如果不是“那个人”,他就不会受血蜈蚣的折磨。 “那个人”拆散了他们的家,而锦瑟之死,与“那个人”也不能说全无关系。 新仇旧债,他势必要一笔一笔的讨回来,绝不妥协认命! 望着地上的酒水渐渐干涸,玉忘言抬眼,睇一眼窗外。 出乎他的意料,他在灯火昏沉的回廊拐角,望见了萧瑟瑟。她正独倚栏杆,望着他。 夜色和距离模糊了她脸上的表情,玉忘言回过头,收起锦瑟图起身,低低一叹:“父王、母妃、锦瑟……” 这夜,注定又是个无眠夜,对玉忘言是,对萧瑟瑟,亦是。 次日,淅淅沥沥的雪又下,卷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