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命叶书良补替杜氏别驾一职,赶往赴任,不可懈怠。命户部随御史台严查杜氏贪污一案,以振朝纲。” 顾琰:“是。” 他走到桌案后面,活动手指,提起毛笔。 顾登恒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说道:“宣起居郎,宣吏部尚书觐见。” “是。” 顾登恒都忘了自己当年是多么雷厉风行的人物。说一不二,脾气火爆,不容置疑。 如今,竟被顾泽列拿着走。 ……他真觉得是自己老了。 朝廷的天变了。 顾泽列呆在家中思过,原本以为此事已了,已算被处罚,会就这样揭过。结果一道旨意下来,王府上下,乃至满朝官员,全被震住。 收回转运使之责,又被贬至扬州。顾登恒近来身体已经不佳,此举是否意味着他前途已定? 要是派去北方戍守也好,北面的兵权等同于是给他了,可去了南面,又没指定接手的官职,他能怎么办? 顾泽列大为慌张。可顾登恒如此前拒见百官一样,如今也拒见他等。心意已决,不容他求情。 顾泽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打压一个失势之人,怎么会闹到今日这地步? 何况这都没查,直接罚他,凭什么?! “是谁!谁去见了父亲!老二?还是老四?” 顾泽列声嘶力竭地质问。 北狂报出了一个名字。 “是他?我就知道是他!”顾泽列恍悟,随后痛恨甩袖:“他这病秧子不去早死,偏偏留口气吊着惹人心烦。没见过这样的催命鬼。我当他真不问世事,分明是狼子野心。蛰伏多年,见我失势便落井下石!父亲昏头涨脑被他唬骗,绝对不可!” 北狂并不出声。 “顾琰!你这贼子!”顾泽列砸了会儿东西发泄。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大局:“父亲召集六部大臣,商讨要事,已有数日之久,偏偏将我排除在外。他想做什么?当真如此狠绝?除了我,他还有谁能用?他疯了吗?不,他只是吓唬我的吧?” 北狂见他开始无意义的自我安慰,眼神中难掩失望。提醒说:“您的幕僚,今日已有几位请辞,收拾东西离开了。” “就是他们,还想走?要不是他们瞎出主意,让我威慑王声远等人,掌手运河不可退步,我怎会朝杜氏下手?啊?看看现在怎么样了!他们当日说得字字果决,结果全是错的!错的!”顾泽列大怒道,“我要这群幕僚又有何用?” 北狂:“殿下,此言尚早。扬州乃富庶之地,且恰巧在转运之州。陛下贬您去扬州,或许只是心生怨怼,想给您一个警戒教训而已。”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顾泽列深深吸气,低声重复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能回来。不能叫他们看我笑话。” 他抓着北狂的手,吩咐道:“顾琰。你去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御史公。” 顾琰指着一处道,“坐。” 御史大夫并未入座,抱掌请示道:“顾侍郎,请您给臣一个准话。” “我也有事想同您说。”顾琰手里捧着一杯热水,说道:“方拭非随你御史台,去扬州查账。回来之后,入你御史台三司之台院。莫再沾手河道事宜。” 御史大夫皱眉:“为何?” 顾琰:“水涂漕运,陛下已命我全权掌管。我会与王尚书共商此事。然国库中银两不足,我等已有对策,不便外人知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