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腰包,想起来道:“对的, 今儿发俸禄了来着。叶郎中还是会过日子呀。” 林行远:“叶郎中还是自己挣得钱,方拭非你反省一下自己欠我多少。” 方拭非摇头:“不敢想不敢想。” 叶书良挥挥手,在前边带路。 三人乐颠颠地拐了过去。 他们这一路逛过去,最后还是买了很多吃的。 靠近城门那边的时候,前排人潮涌动,官兵出动开道,方拭非被靠近街角的人推攘着挤到了后头。 士兵服侍各不相同,有些是城中守卫, 前来维持秩序。 方拭非问:“这是什么?” “该是刑部押囚犯进京。”叶书良说,“看这阵仗,似是不小,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隐有猜疑之声传入耳朵。 方拭非踮脚,可还是看不见具体景象。只知道这是支庞大的队伍,有女眷, 也有男人,甚至还有小儿。依稀间人影晃动,沉重的铁链拖在地上,众人缓慢前进。 方拭非仗着身量矮小,一路推挤,跟着囚车走了一段,回过头惨白着脸问:“囚犯是谁?” 林行远见她表情不对:“怎么?你认识?” 叶书良困惑道:“我也不曾听说,没有风声传出啊。或许不是朝中官员相关,是哪里有穷凶极恶之徒押解进京吧。此事可以去大理寺或刑部问问。” 林行远耳朵轻动:“他们说什么杜……什么杜什么?还是什么田什么?说什么的人都有,他们真知道吗?” 方拭非追到前面。一排的囚车,关押着有七八人。还有些是跟在囚车后面走着的。 最前头一个,坐着一位年轻的男人。脸上带着干涸的血渍,颓废坐在板车上。 方拭非打量的时候,那人正好抬起眼。 二人隔着人群,视线有片刻的交汇。 方拭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只是对方眼神里的冷漠阴霾,叫人望而生畏。 “是杜修远。” 方拭非这下酒是真醒了,从头寒到脚,说:“是杜修远!” 林行远蛮力推开看客,问道:“谁?” 叶书良也艰难挤了过来,闻言惊道:“杜太傅的长孙?” 三人再无心旁观,匆匆离开此处,赶去找人打听。 他们想去问问王声远这是什么回事。此等大事,他应该是有收到风声的,结果人已不在户部,亦不在家中,听奴仆说,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脸色生硬,衣服也没换,就冲出家门了。 方拭非惴惴不安,连叶书良在叫她也没听见。 “我找朋友问一问,你们先回家去等消息。”叶书良问,“方拭非,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拭非:“没有。” 叶书良疑惑道:“还是你见过杜公子?怎么这般失态?” “唏嘘,难受。”方拭非说,“这是怎么了?朝廷官员押解进京,京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看能落难,总归会不舒服。” 叶书良:“好了,现在烦恼也没用。先回家去吧,夜里不要乱走,明白了吗?” 方拭非心里担忧,却也没法,时间已经不早了,只能回家等候消息。 翌日,王声远还是照常前来点卯。 他头发都没扎端正,看着很憔悴,应该是夜里没睡好。 方拭非快速闪身至他面前。 王声远连责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她动作,只是轻叹道:“你来干什么?我今日累得很,没功夫与你争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