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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要被阻停一两月,备极艰辛,易出危险,且花费巨大,耗时过久。所以如今采用转搬法。

    “江南之运积扬州,汴河之积河阴,河船之运积渭口,渭船之运入大仓。”再转相授给。

    如今运河上只有官船,漕运根本别无选择。

    即便知道他们贪,也还是要找他们继续容他们贪。水道一路缺乏监察管辖,连上诉的地方都没有。

    当年水运未曾封闭之时,河上商船聚集,漕运贪污一状还没如此明显。官府可以招纳私人的民船,支付报仇,由他们进行运输,各处粮米的价钱能被压住,四处粮仓也不至于空荡无存。

    自三殿下被委任转运使,且朝中几位皇子皆不成器,独三殿下越大势大,这运河一路上的豺狼,就越加嚣张放肆,无所顾忌了。

    王声远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继续纵容,怕成大祸。

    他其实于将来社稷也是忧心忡忡,甚至不敢多想。

    顾登恒还算是个能听得进话的君王,顾泽列与他关系就很冷淡了,如今甚至开始针锋相对——要知道王声远自认,已经是个足够灵活变通的人了,再圆下去可就要做个佞臣。

    顾泽列如今尚为皇子,已露出他喜爱权势且不加收敛的秉性,若将来登基为帝,无人敢以劝导,牵制,还不成了第二个胡亥?

    多想想就忍不住要告老还乡、撒手不管。

    偏偏这身重担卸不得,越是难受,还越要受得。毕竟天下黎民百姓,可没有甩手不管的机会。

    王声远摇了摇头。

    简直是要疯了。

    “王尚书。”顾登恒那边招招手,叫他过去。

    王声远从沉思中回神,从地上站了起来,小步朝窗边走去。

    顾登恒抬手一指,问道:“你看那叶子黄了吗?”

    王声远晃动着脑袋和角度去看,叹道:“臣老了,这眼睛实在不好。应该还是绿的吧。”

    顾登恒:“是啊,还是绿的,它就掉下来了。为什么呢?”

    王声远:“该掉了,如今快转秋了。”

    顾登恒叹了口气,走回桌边,说道:“因为连着的枝烂了吧。不摘的话,谁能养得住呢?”

    王声远:“陛下说得是。”

    顾登恒说:“王尚书,大秦万万子民,朝中官员,就有如树上的枝干叶片。掉一片也就掉了,折了枝也就折了,只要根须不烂,它总会再长出来。不会少了谁,就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王声远:“是。”

    顾登恒:“朕也知道,树若中空,为蠹虫所蛀,必不能长久。可是啊,若根须发烂,地动山摇,也不能长久。你说该怎么办?”

    王声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吧,若面临死路,也总要险中求生。”

    顾登恒深吸一口气,说道:“朕只一句话。朕有五子,太子已憾然甍逝,二子身有残疾,口吃,整日闭门不出。四子尤爱诗酒,不问世事。五子性格软弱,自幼缺乏教导,不懂政事。如今看来,竟只有老三,略为成器。朕这皇位,如今坐着都不敢动,将来还要靠尔等老臣多加扶持。却怕你们之间,先生了嫌隙。”

    王声远:“臣自然不敢。”

    顾登恒:“朕不希望你们反目成仇,将来引得兵戎相见,朕之所求,不算苛责吧?”

    王声远也沉默下来。

    他肩膀一塌,很是沧桑道:“户部正是因此,才一直竭尽所能。可陛下啊,二十年之后,还要多少个二十年啊。这京师运河,又能承几个二十年?老臣是不行了。”

    顾登恒按住额头:“你说朕该怎么办?若是太子还在……”

    可又哪里有这如果?

    王声远这边进程阻滞。只是偶尔抽调各处账本进行查阅,然后派了一位官员随同御史台的监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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