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拍拍腿道:“洗漱休息!” 过了段时日,京城里的传言没有消散,反而有了新的内容。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群墨客, 四处吹嘘那女子的才名,直将她比成了天下间数一数二的才女,说她笔落成诗语出成文, 为人自爱冷清,勤于苦学,堪为第一红颜知己。 当初人人皆是求而不得, 如今要嫁为人妇,不由大叹可惜。 有才学的人,自然叫人格外青睐。何况青楼女子不同于普通娼妓,许多都是清白之身,只与客人喝酒推心,吟诗作画。打出了名号,最后嫁给达官显贵做妻的,也不是没有。 叶书良已是一见倾心,已是欲罢不能,才早早将人接到家中,等待成婚。 如果这女子真如吹得那般,如此人物,叶书良为她倾心,也算情理之中。 再低微的出身,耐不住她有本事,也耐不住人家喜欢不是? 这事给多少人茶余饭后增添了乐趣,方拭非跟林行远也偶尔出去听他们闲聊,听了多方的消息,再回来议论两句。 “不对吧,”方拭非抠着指甲说,“我跑户部的时候,里面的人说连着几日都没见他回家呢。要真爱慕得神魂颠倒,还能避之不及?” “可若真是无意,那郎中为何不反驳,又为何取消了范姑娘的婚约?”林行远靠在榻上望着前边树荫道,“沦为他人谈资,真当是什么好名声吗?再有才学又怎样?这样的女子总归上不了台面,毕竟他们可是官宦之家,不是俗常富贵之辈。” 方拭非自己也茫然啊。可别人的事她哪管得了太多?好奇之下多问问就罢了,难道还能追根究底不成? 等吧。只要时间久了,什么真相都会出来的。 方拭非拍腿说:“我现在关心自己,多过于关心叶郎中。林哥啊你看,我已经在家里呆了将近一月了,再晚,夏天都过完了。到了冬天,吏部不会真将我除名吧?我当年可是千辛万苦才考上的头名!” 林行远说起来就气:“你不也是千辛万苦才被自己弄到今天这地步?” “叶郎中不会真的不管我了?我们的关系如此切近!风雨中的生死之交,性命相托,多少夜里秉烛夜谈,如此深厚情谊何人能替?”方拭非咬着嘴唇道,“他究竟有没有向王尚书说情啊?” 林行远嗤笑:“你之罪过,光向王尚书求情有什么用?莫非他气消了就能让你回去?醒醒吧!” 方拭非起来用力拉平衣角:“你不要这样说,我要去找王尚书了,我不信今日还等不到他!” 林行远:“慢走!” 方拭非成天往户部跑。 起先林行远还会陪她去,主要是怕她出事。可她实在是太不受待见了,户部官员都是不见,光在门口磨蹭,连门槛也踏不进去。还逼得王声远天天从侧门开溜。 林行远老脸挂不住,时间久了就不去了,闲得慌,白天跑酒楼去帮人看场子,或者接些零碎的活,刚好能赚点银子补方拭非这个大窟窿。 她到的时候,王声远正在算补贴的军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钱,一脸苦大仇深。 门吏再次来报,道:“王尚书,方主事又来了。” 王尚书:“赶他走。让他好好呆着,急什么?” 旁边的官员道:“您就见见他吧,谁也耐不住他耗啊。门口的人都快给他弄疯了。” 王声远抬了下头,烦躁挥手:“带进来带进来!” 方拭非见门吏让行,不想这次竟如此顺利,猜测着上面的气也该消了。将手揣在袖子里,一颠一颠地跑进去。 她推开门,王声远正举着册子要砸以泄气,见她进来,悻悻放回桌上,然后叹了口气。 方拭非到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