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借刀杀人,不告知他,偏偏手段拙劣,叫人反将一军。同时又憎恨方拭非胆敢陷害他,不留情面。收了那些钱,依旧消不了气。 只是,科考考官换来换去,总归也是那么几个。他在国子监任教多年,升至司业,左右手段人脉都有。也只能安慰自己,方拭非其人,别说尚未结业,就算取得了科考的资格,也一辈子都别想中第。 与司业同样憋屈的,自然就是周公子等权贵子弟。 他们为了设计此事,生生忍了方拭非一个多月。不仅如此,钱公子还对她好言相待,为她出了一百两……被她认成是自己的了。之后为了赔罪,众人前前后后搭进去数百两。 这一通下来,被京城人耻笑,还被父母严厉教训了一顿。 如此用心投入,反而成就了方拭非的美名? 算的都是什么事! 这罪魁祸首,竟还有脸来找他们。 钱公子没好气道:“方拭非,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讨打来了?” “与你们切磋啊。”方拭非腆着脸道,“我不早说了吗?我与周公子一见如故,很是喜欢。” “谁与你一见如故?”周公子靠过来说,“那一百两,分明是我们的!” “是你们的?”方拭非坦然点头道,“你敢去告诉别人吗?” 周公子:“你——你休得意!” 方拭非一副体贴的模样道:“我是为了你们好,才帮你认下这一百两的啊。你都没发现我是勉为其难的吗?否则,你还哪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周公子听了想跳起来打人,被钱公子拦住,拽回原处。 数人远远站着,斜睨着她,横眉冷对。 方拭非指着那边笑道:“你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像不像何兴栋?” 提起这人,心情又有些低落,拿起本开始翻看。 方拭非的确没有再跟他们做对的意思,只是留在这家酒楼,好方便有人要想找他们。 他跟林行远偶尔会出去在下面逛逛,偶尔拿个棋盘过来瞎玩。倒是一些别处的文人,循着传言过来找她,与她探讨两句。 总之她就坐在酒楼的左侧角落,过起与世无争的日子。 “这京城就是京城,姑娘都长得那么漂亮。”方拭非趴在窗户边上,本身都越了出去,兴奋指道:“这发饰衣服,打理得多漂亮?连走路的姿态也略有不同。还有那个举扇的姑娘,看见没有?漂亮不?” 林行远愁眉紧锁,觉得很不是滋味:“方拭非,你怎么光看姑娘,不看男人啊?” “男人有什么好看的?”方拭非说,“大同小异。论长相论人品,还比不过你我。不如回去照照镜子。” 林行远:“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方拭非将头缩回来,眨着眼睛无辜看他。 悄悄晃荡过来的周公子哼道:“登徒子。” 方拭非张嘴便道:“子曰……” 周公子倍受惊吓,匆忙就逃了回去。 方拭非捧腹大笑。 · 这几日陛下心情不大好,可谓诸事不顺。每每早朝议事,气得他想将奏章直接摔众人脸上去。 先是江南贪腐,王长东那边等着批示,有职无权,进展受阻。洪州刺史、节度使,纷纷不予配合。行事散漫,拖泥带水,敷衍于人。顺藤摸后之后,他这边只收到了对方惴惴不安的陈情。 再是两淮盐运使那边跟他哭穷。 哭穷?“两淮盐税半天下”,多少银钱从他们手上流过,最后交上来的数额算是个什么东西? 又有两处州道说今年年岁不佳,恳请削减田赋体恤灾民。 年岁哪里不佳?风调雨顺,佳的很。只是能贪的名目太少了。 偏偏林霁那老匹夫还跟着瞎掺和,说今年边关大雪,天寒地冻,军饷吃紧,请陛下为士兵发放新的冬衣。 顾登恒在在林霁的奏章上干脆地驳回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