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尊尊敬敬地供着。何况——” 方拭非转过头,看着他道:“江南贪腐早已深入骨髓,陛下定然知情,只是无从下手。如今这就是他立功的机会。整个江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若是他能处理好水东县的事情,虚职就可以变成实职,再过个两年,让他叔父替他求情,调回京城也不是难事,甚至还可能官升一级。” 林行远听着狐疑道:“你怎么对京城的事这么清楚?你不是一直呆在水东县吗?” “我自然是早有打算,等着王长东来,给我写封推举信,好让我上京赶考。”方拭非哂笑道,“我得罪了何洺一行人,他们不给我结业。” 林行远嘟囔道:“那多得是办法。你给他们卖个好不就成了。” 倒是豁出命去检举何洺,疯了的人才会相信她的说辞。 林行远倒晓得方拭非这人口是心非,也不跟她计较。拿了书出门看去。 方拭非将信写完后,劳他送去驿站,托可靠之人亲自送到王长东那里。他自然有的是办法。 · 翌日清晨,县衙后堂。 何洺同主簿一起出来,身后随从手里捧着一个红漆盒子。二人小声商讨道:“今年年岁不错,加之朝中国库空虚,明年应当会加收田赋了。你我需得早作准备。” “是。那城边楼得加紧时间了,早日建好,明年就免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力役。” “嗯。” “再者是今年的赈灾粮要到了,这该如何处置……” “还是照旧。” 何兴栋正牵着自己的爱犬正从大堂走过,听见动静,匆忙催促着大狗快跑。 那大狗却不听他的话,反而带着绳套往何洺处靠近,摇着尾巴殷勤大叫。 何兴栋牵不住他,心里又慌,别过脸转身就要走。何洺觉得不对,顿住脚步,在后面喝到:“你给我站住!” 何兴栋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爹。” 旁边主簿见状,行礼道:“老爷,属下在门口等您。” 何洺挥了下手,示意他去。 主簿便带着随从跟礼物先走了。 何洺走上前问:“今日尚早,你怎么没去书院?” 何兴栋小声道:“回来了。这书院里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不想念书。” 何洺眼睛一暗,掐住他的下巴,将他脸抬起,怒道:“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何兴栋见躲不过,含含糊糊道:“就……不小心撞的。” “你撞能撞成这样?你这——”何洺脑子一转,了然道:“你又去招惹方拭非了对不对?” 放眼整个水东县,敢动手打他儿子何兴栋的,就一个方拭非没跑了。 别说何兴栋了,方拭非那小子对他都没几分尊重,脸上笑嘻嘻的,转头就把他送的礼物给丢了。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别去招惹他!方贵那人行商与京城的人搭上了关系,不是随意动得的,你是耳朵聋了吗?啊!”何洺掐住他的耳朵大声吼道,“你说!你又做了什么?” 何兴栋吃痛道:“你是不是我亲爹啊!你怎么不先问他,而是来寻我的错处?” 何洺:“你不惹他麻烦你会来找你吗?你要是真能抓住他的错处,我就帮你狠狠教训他,可你行吗?啊?哪次不是你自己先去撩拨他,又弄不过他?你怎么就蠢到这地步了?” 何兴栋急道:“我——” 这次明明是方拭非先动的手! 何兴栋心里委屈,可他被何洺那么一喊,心里莫名心虚,这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有错在先了。见亲爹怒火中烧,不敢开口狡辩,怕是火上浇油。 得,认了吧,反正不缺这一次。 何夫人听见动静,忙从里屋跑出来,劝着何洺松手。 何洺甩开袖子,气道:“我儿啊,你要是真讨厌他,就该让他早早结业,别再给他使什么绊子了!” 何兴栋捂着耳朵不服道:“为什么?” 何洺:“什么为什么?他结了业不就可以收拾东西滚京城去了吗?不在你眼前晃悠你还不高兴?你想这人日日留在眼皮子底下气死你?”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