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 医生和蔼问:“还有什么问题?” “那我……我什么时候再过来?” “捐献前一周每天都要打动员针,会产生类似于感冒的症状,这个最好是过来我们医院打。实际捐献会要求在医院待两天,不用担心,这个费用都不由你承担……” “由病患家属承担,”顾远立刻接口道,此刻他脸上表情是这辈子都从没有过的和蔼可亲:“姑娘你学校离市区很远对吧?没关系我在附近酒店帮你订了套房,离医院走路五分钟距离,你就安心住着,一切开销都由我埋单。另外我楼下那个司机也配给你,想上哪儿吃上哪儿玩就直接跟他说,所有费用我结。还有姑娘你是不是大四快毕业了?有兴趣来敝公司工作吗?这是我的名片……” 医生:“咳!!” 顾远讪讪住口,丢给小姑娘一个“你懂的”笑容。 小姑娘嘴角微微抽搐。 尽管眼前这位英俊的“病患家属”确实让她少女心动了那么一动,但那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黑社会酷哥气质是如此浓厚强烈,以至于他慈爱的笑容看起来颇似狼外婆。 该不会是开赌场的要介绍我去看场子吧,小姑娘捏着名片心惊胆战地想。 · 方谨在隔壁做常规检查,他最近各项指标出乎意料的稳定,因此结束得很早。顾远陪着小姑娘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拿着检查单,站在走廊尽头的玻璃门边,微微笑着望向他们。 他已经很削瘦了,但精神却出乎意外的好,甚至完全不像个病人。阳光从他侧面映来,将半边身影晕染成暖洋洋的灿金,连发梢都闪烁着细微的光泽;他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从眼底满溢出期待,格外的柔和闪亮。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姑娘被闪了一下,忙说不用不用。 方谨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半晌又认真重复道:“……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姑娘更不好意思了,慌忙摆手躲开,佯装好奇地走开去打量医院血液科。 然而方谨却是真的很感激她。他被人悔捐过好几次,都是初配过了,血液中心的人打电话去通知做高配时志愿者后悔,他只能通过关系想方设法联系上志愿者,用许以重利的方式来说动他们。 过去捐髓确实要用针管抽取髓血,但现在从两边胳膊取外围血就够了,虽不能说完全没风险,但风险大多是理论上的,即实际中从没发生过捐赠出意外或留下后遗症的事。尽管如此,现实中还是有很多明明配型成功却悔捐的事情发生,对患者来说不啻于致命的打击。 他们俩送小姑娘出了医院,顾远无限殷勤地让司机把她送回去,那架势如同恭送金光闪闪的贵妃娘娘上轿。小姑娘受宠若惊,非常不安地走了,结果车开出医院大门了顾远还追着在后面深情挥手送别。 “呼——”顾远揉揉自己的脸,说:“笑酸了。” “……你笑得好不自然。” “怎么不自然!”顾远立刻反驳:“这是从我内心油然而生的真挚情感,我这辈子都没这么笑得那么努力过!” 方谨无言瞪视他半晌:“但你笑起来的时候她明明很害怕……” “哎哟胆子肥了,刚结婚就嫌弃老公不帅了?”顾远拉着方谨去找他手下开过来的另一辆车,一路不停教训:“都像你傻乎乎的,还‘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真不知道啊?不知道商品经济在现代社会中的重要作用吗?老公都准备好了,手术那天带支票本来,多少感情都在薄薄一张纸里了……” 方谨直觉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只得被顾远拉着走了。 · 移植手术前患者需要进无菌仓待十天到半个月时间,在此期间要进行一次超大剂量的致死化疗,将体内的免疫系统完全摧毁殆尽,就是俗称的“清髓”。 清髓后患者虚弱如新生婴儿,全身造血功能为零,免疫功能为零,随即再输入捐献者的造血干细胞,就是俗称的骨髓移植了。这个过程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如果志愿者突然悔捐的话,患者一方面已经清髓,另一方面又没有健康的干细胞输入,临时换供体又几乎不可能,那就是瞬间宣判了死亡的事情。 因此顾远用一种很柔和的手段,把捐髓者置于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进仓前患者可以回家收拾生活必需品,送去医院消毒后,再带到无菌仓里用。回到顾家庄园后方谨直扑主卧,进去就开始翻箱倒柜;顾远不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