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 保镖立刻应声答是,因为起火也不用电梯了,直接开枪打断了安全门锁,然后一头撞进了楼道。 顺着楼梯很快就能冲上甲板,柯文龙顾不得许多了,颤颤巍巍地被另一个保镖扶了进去,怕后面的雇佣兵冲进来,还立刻关上了门。 结果脚刚站稳还没缓口气,就在这时,只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嗖! 最先冲进来的那个保镖晃了晃,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谁在那里!”另一个保镖立刻举枪就射,然而下一秒子弹当空而至;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暂的痛呼,随即重重栽倒在地! 事发实在太过突然,柯文龙骤然僵住。 这时突然头顶光芒一闪,昏暗的应急灯终于亮了起来。 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人站在楼梯上,手中拿着一把尚存硝烟的勃朗宁mk,枪口平平指着楼道中的柯文龙:“不许动。” 柯文龙死死盯着年轻人苍白俊美的脸,半晌才咬牙道:“——方助理。” 外面爆炸的余波和惨叫声、脚步声、零星枪声隐约传来,如同一曲荒诞又催命的乐曲;船身在震荡中微微摇晃,将柯文龙和方谨投在墙上的身影拉长,暗黄色的光照下显得怪异不堪。 方谨居高临下望着柯文龙,长长的眼睫在鼻翼边投下一圈疏影。他眼底的神情是如此冷淡,连说话声音都平静无波,在这样千钧一发的关头甚至有种突兀的凝定:“——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 连个疑问都没有,这话就是平铺直叙的陈述句。 不知为何此话一出,柯文龙反而镇定下来了:“顾名宗都告诉你了?” 他肯定以为这一切都来自顾名宗的授意。 方谨也并不去纠正,只冷冷道:“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不过你为了把我弄去当血袋,利用高利贷强逼我父母,事后不成又放火杀害了他们……这么多年来,就没有梦见过他们来找你索命吗?” 柯文龙握着拐杖的手骤然一紧,“这就是顾名宗告诉你的?” 方谨挑眉不语。 “那顾名宗有没有告诉你,我女儿,我那无辜的女儿本来是可以顺产好好活下来的?——顾名宗故意挑她临产的时候对顾远他父亲下手,然后再把死讯告诉她,才让她在惊悸之下突然难产!当时你母亲就在产房里,只要抽血给我女儿她就能活,她本来不用死的!” “你知不知道,你母亲她本来就是我们柯家养大的,没有柯家她早就没命了!”柯文龙激动的声音几乎变调:“我们养大她让她多活了二十多年,结果事到临头她却贪生怕死,生生害了我无辜的女儿一条性命!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说?!” 方谨嘴唇微微颤栗,但声线却有种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的镇静:“这就是贪生怕死?” “这怎么不是?你以为我们柯家会免费做善事,要不是她血型跟我女儿一样,为什么我们要给吃给喝供她长大!”柯文龙大概是想起女儿,衰老的声音中带了微许哽咽:“我闺女还那么年轻,她做错了什么就要死?她从小就娇生惯养长大,我是一点苦都舍不得她吃的……” 方谨嘶哑地打断了他:“那我母亲做错了什么?给吃给喝就能买一条命,就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送死?” “那是她该的!”柯文龙暴怒吼道:“你父母欠了她,活该给她赔命!” 外面的爆炸渐渐远去,灯管爆裂、重物砸下的声音连绵不断,鼎沸人声渐渐被越来越大的噪音所盖住。 然而在这狭小的楼梯间里,空气却像在重压下层层紧缩,逼得人连呼吸都难以延续。 “……那顾名宗呢,”方谨微微喘息,颤抖问:“顾名宗才是害死你女儿的真凶,为什么你不找他赔命?” 柯文龙骤然一顿。 方谨看着他,许久摇了摇头。 “不要用冠冕堂皇的说辞来粉饰原因,柯文龙——你只是知道顾名宗活着才能被拿捏,如果他死了,顾家再立一个新的继承人,你就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利益罢了。甚至顾远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利益投资的一种,真爱他为什么不把他接到柯家来抚养?你把他留在顾家,只是为了从小确立他继承人的地位,将来好从中获取实实在在的收益而已。” “你本来是有办法报仇的,只是把女儿惨死的仇恨等价代换成了更多好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