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早就注定了,加藤浩破开阿卡的防守,劈下了一斧。 阿卡只来得及本能地躲避了一下,身上便被砍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从左肩到腹部。他成了一条被剥开肚子的鲤鱼,再怎么蹦跶也难逃一死。 阮山海跑到阿卡身边,扶着他。 “阮山海你已经迟了。”加藤浩喘息着说道。他为了杀死阿卡也费了不少力气。 “闭嘴。” 加藤浩继续说道:“阮山海,你帮我杀了阿卡。我们都是囚犯,何必为他们卖命。你想想你和他们在一起,充其量就是减刑。你和我一起出去,直接就可以重获自由。” 阮山海沉默不语。 加藤浩劝说道:“阿卡必死无疑,在脏水里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可能幸存。那个五郎挺听你的话的,那么囚犯就有三个人了,只剩下陈克明一个狱警,你还有什么顾虑?” “我刚刚杀了你的手下,你这么快就招揽我,这真的好吗?” “我总不能现在就替他报仇吧。”加藤浩对阮山海说道,“我们都应该理智一点。” “可我从来就不是理智的人。”阮山海握着斧头,“作为囚犯,我也不太喜欢狱警,但是我更加不喜欢你。” 阮山海摆好了架势。 “没得谈了?”加藤浩叹了口气。 “没得谈。” 这时,阿卡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的生命之火正在慢慢消逝,冷水透过伤口灌入他的体内。他摸出对讲机,呼叫陈克明:“你们先走吧。” “怎么了?” “我可能活不了了。”阿卡说道,“别过来了,反正也迟了。”他关上了对讲机,没多做解释,没理会陈克明的询问。 “阿卡,你别这样瞪着我,你这样也瞪不死我。再说,我们之间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我们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加藤浩说道。 阿卡拼着最后一口气反驳道:“不,想活下去无可厚非,可你们要的活是让其他人死。这就太自私,太贪婪了。” 一个人可以对神祇祈求任何东西,可涉及第二人时,他就该慎重行事。对神尚且如此,处事行事,更该慎重。不能麻烦他人,不经他人的允许,不可替他人做决定,不可将他人置于祭坛之上。 “说得冠冕堂皇,我们这边死了好几个人了,你们才死了一个……” 阿卡打断了加藤浩的话:“砍了他,阮山海,能做到吧?上次我让你砸了自动售货机,作为回礼,你就杀了加藤浩吧。” “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砍加藤浩确实比砸自动售货机有趣。”阮山海说道,“外面所有的自动售货机都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加藤浩。我会试试的。” 加藤浩听到阮山海把自己和自动售货机相提并论,他眉角抖了两抖,举着斧头,向阮山海发动了攻势。 水已经齐腰,两人在水中扑腾,手电的光被水花分割成无数块。 两人在看不清对方的情况下只能凭借直觉攻击,时而纠缠,时而分离,时而怒吼,时而缄默……也许因为这是最后一场战斗,压轴的总归是最好看的。 两人在水中碰撞了无数次,最后因体力不支而停下,这时,无论是加藤浩还是阮山海都伤痕累累,身上满是长长短短的伤口,但都不致命。 “是你!”加藤浩指着阮山海说道,“当时袭击我的人是你。” “这都能看出来?”阮山海没有否认。 “你的斧头很眼熟。” 消防斧都是一个模样,加藤浩的意思是说阮山海用斧的动作和气势很眼熟。 阮山海吐出一颗断牙:“就是我。”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 “是狱警让你来砍我的?”加藤浩问道,“我在这个国家也没有什么仇人。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五郎干的,毕竟他可能是日本人,我在日本可有不少仇人,说不定是哪个家伙要赶尽杀绝,就派了五郎过来。” “不是五郎,他没有足够的时间溜回来找你。而且杀你也不是狱警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你也没有,不对……”加藤浩摇了摇头,自嘲道,“我们都被你骗了。” 其实,现在想来,袭击加藤浩的嫌疑人也就韩森浩和阮山海两个,不过当时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韩森浩身上。 “韩森浩是你放出的烟幕弹,你借着韩森浩一个人行动的事掩护自己。不过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袭击我?在监狱里我们碰面不多,一直都是河水不犯井水的状态,你总不可能为了狱警就杀我,你到底是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