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去?” 霍云霭望了眼她的衣襟,又朝她裸.露脖颈处的细嫩肌肤看去。轻咳一声,忙不甚自在地别开了眼,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夜里寒凉,莫要来回跑了。在这里歇着就好。” 清雾看他神色不自然,并未多想。只道是自己方才许是醉相不太好,让他颇为尴尬。于是怨道:“我说了我吃不得酒,你偏不听。如今倒好,你遭了罪,我也没得了甚么好去。何苦来哉?” 霍云霭心道她这话可是说得没错。那般……当真是太遭罪了。便没有反驳她这句,反倒是轻点了下头。 清雾只道他是想通了,往后必不会再刻意让她饮,就轻叹一声:“往后可不能这样了。” 她本想这他会继续赞同下去。谁料年轻帝王的下面的话,却是让她一下子僵立当场。 半晌之后,她才慢慢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然后,她急急跳下床,慌不择路地开门去,落荒而逃。 …… 天亮后,在宁馨阁的卧房内醒来时,清雾只觉得头昏脑胀,全身酸疼。起个身都是费力。 她用手肘撑起一点身子后,不过一瞬,就颓然倒下。 曾经经历过的全身燥热之感加上酸痛情形,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是病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寻常的受寒发热。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天黑时候离开昭宁宫的时候,拿过斗篷披上了。 怪只怪她走得急,压根没有想到这一层。后来被冷风一吹,明知天寒,却因怕尴尬,死活不肯回去面对他。 如今倒好。竟是病上了。 清雾忙出声喊人。刚一开口,才发现嗓子里火辣辣地疼。既是出不得高声,她只能拿了床边一个瓷器小物件,丢到地上。 砰的碎响惊动了外间的杜鹃。 杜鹃进屋看到清雾的脸色,便吓了一跳。探手摸摸清雾额头,顿时惊慌起来。小跑着出了屋去,四处寻找窦妈妈。 窦妈妈正在给清雾准备早膳时候的点心。闻言便是一惊,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匆匆往清雾的卧房赶来。 额头烫得厉害。显然是病得不轻。 窦妈妈虽焦急,倒也不至于像杜鹃那般禁不得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思量许久。她一边吩咐了小宫女去昭宁殿寻小李子。又遣了杜鹃去往太医院,找洛太医来。 杜鹃领命,匆匆而去。刚跑出院子,又折转了回来。 “如果洛太医不在,该如何?”她急道:“我记得昨儿洛太医当值。今日应当不在了。” 窦妈妈哪里知道那许多去? 她多年不在宫中,对太医院的诸位大人早已不甚了解。 左思右想,只得说道:“你去寻于公公,问他去请何人合适。” 杜鹃这才心下稍定,赶紧跑走了。 清雾自打醒了那一遭后,就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发觉窦妈妈将湿凉的布巾搁在她的额头给她降温,努力半晌,也睁不开眼。偶尔听闻外头响起人声,她觉得有些吵,却是连皱个眉头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了那熟悉的清冷疏离的声音,她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头上好似也没疼得那么厉害了。 霍云霭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看她虚弱到连呼吸都弱了许多,不禁焦急万分。忙朝后看了眼,又微微侧身,将眼前的路让开,好让太医前去给清雾看诊。 太医把脉许久,紧绷的神色渐渐和缓,“并无大碍。吃下药后,出了汗便好了。只是这几日不能劳累,需得避风养着。” 霍云霭沉声道:“那如今她这样难过,该如何应对?” 太医忙道:“如今这样用湿冷布巾敷在额头,便是极好。另外,还可以用酒擦拭身上,借以降低温度。” 一听“酒”字,霍云霭的脸色便黑沉了下来。 太医哪还敢再言?忙不迭地将药方写好,让人快去太医院准备去了。 直到汤药拿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