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吴笙没把急救箱塞回背包,而是重新打开。 “不对啊,”徐望疑惑地看着焕然一新的急救箱,“上次你给我换药的时候,还是个塑料盒吧。” “因为我预感到,有个傻子会经常受伤,入门款不够用。”吴笙没抬手,拿出一根棉棒仔仔细细蘸碘酒。 徐望不知道他要干嘛,但话是听出来了,翻个白眼:“所以你升级成标准版了?” 吴笙总算看他一眼:“迷你奢华版。” 徐望:“……” “班长,”钱艾委委屈屈地抗议,“我打倒那么多丧尸,才留这么一道口子,还是被树枝划的,你不说我英勇可以,但你不能说我傻吧……” 吴笙:“……” “他是说我呢。”徐望扶额,这世上有揽活的,揽钱的,唯独他家队员,揽吐槽。 纠正完队员的错误认知,他又觉得脸上挂不太住,白吴笙一眼:“有能耐你就别受伤。” 吴笙叹口气,遗憾似的:“我的确没受伤。” “你那是运气好,以后路还长着呢。” “运气是留给有实力的人的。” “……” 不行,再和吴笙说下去,他没外伤也要内伤了! “给。”吴笙把终于弄满意的碘酒棉棒,递过来。 徐望情绪还没转过来呢,愣了下,没接:“什么?” 吴笙说:“消毒。” 徐望更茫然了:“我没受伤。” “你胳膊上那一道是彩笔画?”吴笙挑眉。 徐望低头看自己手臂,记忆终于回笼。 猫头鹰图案下面一道血痕,先前被池映雪弩箭划破的。 “没事儿,就渗点血。”他觉得吴笙有点小题大做,和钱艾那个一比,他这个顶多算擦伤。 吴笙看了他一眼,干脆也不废话了,伸手过来,直接拿棉棒替他消毒。 蘸着碘酒的棉棒,在伤口上擦的滋味可不好受,哪怕伤口不深,架不住手法简单粗暴啊,那一下下,绝对带着气儿呢。 “疼疼疼——”徐望一把夺过棉棒,自己来。论温柔,他要能上九重天,吴笙就得找个盆地的枯井里待着。 “知道疼,下次就往后站。”吴笙看着那伤口,依然觉得刺眼。 徐望不能苟同:“我是队长。” 吴笙太同意了:“很好,队长都稳坐中军帐。” 徐望:“……” 他算发现了,吴笙就怼他的时候,说话可明白了,各种比喻修辞俏皮话引典故,简直没有他不能的,但凡把这嘴皮子分一点在正事儿上,何至于每次都让他当翻译! 钱艾默默看向窗外。 不就一个简单的伤口消毒吗,用不用聊这么深,是不是还要从诗词歌赋探讨到人生哲学…… “炸弹球就剩三个了?”徐望刚消毒完伤口,就收到这一噩耗。 “时间剩的更少。”吴笙把火箭筒重新装好。 北京时间4:13,距离这一夜关闭,还有47分钟。 “文具也基本用没了,”钱艾有些悲观,“咱们还能交上卷吗?”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徐望已经平常心了,“就算失败,当认认路也好。” 车窗外,夜色茫茫。 偶尔会看见在路边和丧尸厮杀的“同行”,但车速太快,一晃而逝,也不知道胜负。 “前面就是高架桥,”中环十三郎再次确认路线,“上桥没错吧?” 吴笙:“对。” 地图上,走桥过完河,想去医院,高架桥是必经之路。 得到肯定指令,十三郎不再迟疑,果断飙起,一路冲上高架桥,因爬坡,油门踩得更凶,颇有一种“千军万马也挡不住我极速狂飙”的气势。 徐望正乐观地展望,如果全程这个速度,赶在五点之前交卷,也不是没有可能,中环十三郎忽然喃喃自语:“不对……”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