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传出去,将来还如何在世上立足?况且平白无故被人关在这,倘若就这么服软,面子往哪放?” 以周翡的年纪,还领会不到英雄好汉们面子大过天的情怀,但她颇有些“求同存异”的心胸,不理解也不去跟人掰扯,想了想,她说道:“那我想个办法把你们放出去。” 谢允看了她一眼:“妹子啊,你听我的,回去找你家长辈,递上拜贴到霍家堡,就说丢了个人,请霍家堡帮忙寻找。” 周翡皱眉道:“你刚才不是说这黑牢不是霍家堡的授意?” “水至清则无鱼,”谢允往石洞山壁上一靠,懒洋洋地说道,“你这不懂道理的小鬼,非得逼我说什么大实话?” 周翡三言两语间就从“美人”降格成了“小鬼”。 她虽然头一次下山,十分不谙世事,却有点一点就透的敏锐,立刻听懂了谢允的言外之意——霍家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不定还有正牌子侄牵涉其中,邪魔外道有邪魔外道的用场,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把这些“不体面”的朋友往外一推顶缸就行! 这都什么狗屁道理? ☆、冒险 谢允见她神色,就知道她明白了,颇有些“得天下英才而教”的愉悦,忍不住笑道:“不错,不愧是甘棠先生的女儿,有我年轻时候一半的机灵。” 周翡听了他这句不要脸的自夸,没好气地腹诽:“你可真机灵,机灵得让人埋在地底下俩多月,就快发芽了。” 她从乌烟瘴气里滚下来,滚了一身尘土,脸上灰一块白一块的,唯独睁大的眼睛又圆又亮,像只花猫,谢允一看她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想让她躲开这是非之地,能跑多远跑多远,至于自己的安危,倒是没怎么太放在心上。 谢允冲她招招手:“听我说,你在这里忍耐一天,等到戌时一刻,正好天黑,他们又要换班,最好是趁那时候走,到时候我给你指出一条道,你从牢房这边走,山壁间石头多,好藏,被关起来的那些人看见你,应该也不会声张。” 接着,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事无巨细地跟周翡说了此地地形,叫她在小孔对面的石壁上画出,有理解错的地方立刻就给她纠正过来,当中被送饭的打断几次,外面不时传来南腔北调的怒骂声。 有一阵子,谢允被“温柔散”影响,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靠在身后的石壁一动不动,好像是晕过去了。 周翡不由得有点心惊胆战,石洞里光线晦暗,照在人脸上,轻易便投下一大片阴影,谢允看起来几乎有点不知死活的样子,好在他没多久就自己醒过来了,脸色虽然又难看了几分,却还是软绵绵跟对面的周翡道:“我活着呢,别忙瞻仰遗体……刚才说哪了?” 他不但讲了地形,还详细地告诉周翡什么路线最佳,以及一大堆如何避人耳目的小技巧,俨然是个偷鸡摸狗方面的高手。 周翡一一用心记了,最后忍不住道:“你不是一直被关在地下吗,这些都是怎么知道的?” “被他们关进来的时候过一眼,”谢允道,“没看见的地方是通过上面那些好汉们日日骂街推测的。” 周翡恍然大悟,又学到了一个新招——原来他们并不是没事消磨时间骂着玩,还能通过这种心照不宣的方式传递消息! 谢允说着,往上瞄了一眼,透过细小的空隙漏下来的光线,他对时辰做出了判断,对周翡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你该准备了,他们用敲梆子声的方式代表换班,不难避开,小心点。” 周翡是个比较靠谱的人,不忙着走,她先回头把自己在墙上写写画画的痕迹又细细看了一遍,确保自己都记清楚了,才问谢允道:“还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吗?” 谢允正色嘱咐道:“你记着一件事。” 周翡料想他这样费劲吃力地谋划了一整天,肯定有事要托自己办的,当下便痛快地一点头道:“你尽管说。” 谢允道:“你上去以后,千万不要迟疑,立刻走,这些老江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