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多年,师生如父子,难舍也在情理之中。 想必孙济世生怕马元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便在他还没下毒之前,就先提醒了他,不可把雷公藤错认成天仙藤,若那时候马元之正好给太后煽动的准备在御药里加料,给孙济世这么一说,自然大惊。 孙济世是想保住自己的弟子,却不知马元之如今恨自己入骨,哪会轻易善罢甘休,便也借机来了个将计就计,把屎盆子扣到了自己头上。 先不说这毒是谁下的,单说自己明明知道御药中有雷公藤,却不禀明皇上,这就是杀头的大罪,不过马元之蠢就蠢在,怕只这一项罪名弄不死自己,又自导自演的加了一个投毒,这就让自己有了可分辩的机会。 孙济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徒弟如此狠毒愚蠢,所以才发呆的看着马元之,想到此,林杏道:“太后娘娘,万岁爷,御药之中的雷公藤的确是奴才发现的,当日万岁爷体恤,赐赏奴才天仙丸医治腹痛,因奴才通药理,才发现其中竟隐约掺如少许雷公藤,之所以未禀明万岁爷,是因此事若宣扬开,不利查出幕后黑手,加之跟孙大人悄悄彻查御药,发现并非全部天仙丸里都掺有雷公藤,而是分月的,大约三月一批的御药之中才会发现,更觉此事蹊跷,便想此人加入雷公藤的目的,倒让奴才想到了,这般少的雷公藤,根本不可能毒害的了万岁爷,却有一个特别的用处,若吃一次,可避子三月。” 太后脸色微变,之所以听了马元之的计策,就是觉得林杏这奴才虽懂些药理,却并不知雷公藤可避子的用处,如今被他如此精确的点出来,顿觉不妙,站起来道:“哀家有些犯头疼,这就回慈宁宫了,小林子是皇上跟前儿的人,这件事皇上瞧着料理就是,快扶着哀家回宫。” “太后,太后您不能走啊。”一见太后要撤,马元之急了起来,他可知道皇上对林杏的意思,太后一走,有自己的好儿吗,更别说,如今翻出避子的事儿,这可是绝皇嗣的大罪,忙跪行几步拦着太后。 太后哪会搭理他,先保住自己要紧,叫身边的嬷嬷拉开他,快步离了御药房。 马元之虽有些颓然,却想反正自己没有下毒,这罪名无论如何也不会扣在自己脑袋上,正想着,忽孙济世跪在地上:“微臣欺瞒皇上,罪不容诛,请万岁爷赐微臣一死。” 林杏一惊,好容易御药房这条财路捋顺了,孙济世这是闹哪儿出,他要是获罪,自己这财路不就断了吗,忙道:“万岁爷,此事与孙大人无干,乃之前的二总管王直与太医院副院使冯国安,暗地里做的手脚,孙大人虽是太医院院正,万岁爷所用御药却不知多少,若有心做手脚,如何防的住,更何况,这人还是御药房的总管跟太医,孙大人虽有校验失察之罪,却罪不至死,且一力揪出冯国安这个害群之马,论起来也算有功了。” 半天不见皇上说话,略抬头,却见皇上盯着自己,脸色不怎么爽,林杏急忙低头:“小林子,看起来这些日子你倒是过的不错,朕倒是奇怪了,安乐堂养病还能养出几分酒气来,还是说朕的鼻子不灵了。” 林杏咳嗽了一声:“回万岁爷,奴才最近受了寒,腿脚儿有些疼,便饮了一些牛膝酒治病,并非故意饮酒。” “牛膝酒是什么东西?能治病?” 成贵低声道:“回万岁爷,这牛膝酒的确能治腿脚疼,前次老奴犯了旧疾,便是林公公送来的牛膝酒治好的,极灵验。” 皇上哼了一声:“你还真老实,这奴才心眼子最多,说话之前早不知在心里过了多少遍,自然不会让朕逮了漏儿。” 林杏听这话儿怎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呢,还是说自己听差了,再说,这时候不该专注于被下药绝嗣之事吗,自己喝点儿酒能跟绝皇嗣的事儿比吗。 马元之一看林杏又要得宠,急忙道:“林公公倒是撇的清,到底也免不了知情不报之罪。” 林杏看了他一眼:“马太医缘何如此恨咱家,莫非咱家把你爹弄死,娘强,奸,儿子扔井里了不成。” 噗嗤……林杏一句话周围小太监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给成贵冷光一扫,忙收了声。 马元之脸色通红:“微臣只是就事论事,并非为报私仇,更何况我与林公公,一个是太医,一个是奴才,怎会有私仇?” 林杏点点头:“没私仇,马太医都这么玩命的给咱家使绊子,要有私仇,估摸咱家早死八回了,你害咱家没什么,谁让上回在钦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