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被惊艳了,喃喃道:“刘玉你真好看。”凑过去啪叽亲在他脸上。 刘玉俊脸一红,把她揽在怀里:“别闹了,时候不早该睡了,明天可不得闲呢。” 林杏叹了口气,这倒是,王直是死了,御药房这个烂摊子还得自己收,往刘玉怀里缩了缩,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良久,刘玉轻轻抬手摸摸她的脸,自己本该恨她的,什么时候竟不恨了,反而有了奢望,以自己的身份,如今的残破之躯,真能陪在她身边吗,这丫头不是那个人,应该说,比那个人聪明太多,可她到底顶了那个人的身份,那些人计划了多年,如何肯放弃,若不放弃,自己跟她还会有平实的日子吗。 他其实是没有太多奢望,只要能像现在这样,跟她在一起就好,他真的没有太多奢望……刘玉把怀里人搂的紧了些,轻轻闭上眼。 说服了刘玉,让林杏踏实了许多,也更积极的为出宫做准备,林杏从来不干没准备的事儿,她出宫是去过好日的,不是去受罪的,故此,金银这些东西必须充足,要不是为了从御药房打捞一笔,她才不会费这些力气。 至于怎么捞,得先打探清楚才行。 第二天,林杏一进御药房就见昨儿挨打的那些太监,有一个算一个,都在院子里站着,有的就算站不住,也是两人互相架着,看见林杏进来忙见礼:“给大总管请安。” 林杏:“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就都过来了,差事着什么急,养好了身子要紧,别再这儿站着了,都回去歇着吧。” “大总管,奴才们是来谢大总管的救命之恩,没有大总管替奴才们求情,奴才们这会儿早没命了,如今不过挨了几板子,实在算不得什么,不耽误当差。” 林杏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的心意咱家知道,只不过这差事急不得,要不这么着,伤重的回去养着,轻些的留下。” 众人忙道:“奴才们的伤都不重。” 林杏摇摇头:“站着都费劲,还不重呢,都回去养三天,再来当差,刘玉,看看御药房有没有治外伤的药膏,发给他们。” 众人这才散了。 林杏喝了口茶,见刚站在头先的小太监没走,目光闪了闪看向他:“怎么不回去养着?” 小太监忙道:“奴才的伤不重,能撑得住,想着大总管或许有什么要问的,奴才好歹在御药房当了三年差,虽比不上那些老人,多少也知道些,奴才便不要脸的毛遂自荐了。” 林杏笑了,指了指他:“倒是个机灵的,你叫什么?” “奴才造化,跟大总管是一个姓,单名一个鼎字。” 林杏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叫林鼎,这个名儿听着倒新鲜。” 林鼎:“奴才自小没爹娘,是宫里的老公公得了恩典回乡省亲的时候,在个破庙里的香炉里发现的奴才,奴才就跟着公公的姓林,起了个名叫林鼎,也是自小净的身,今年十六了。” 林杏点点头:“倒是比我还大一岁。” 林鼎忙道:“奴才哪能跟大总管比。”说着眼睛一闪一闪透着野心。 林杏倒不觉得什么,在宫里要是没有野心,就等着一辈子在洒扫处刷马桶吧,有野心才好,有野心的人好使唤。 林杏喝了口茶:“咱们这御药房的生药是什么门路,你可知道?” 林鼎:“这个奴才倒是知道,咱们御药房进的生药,一部分是来自宫里的生药局,另外的都来自外头的药铺,生药局属太医院管辖,先头二总管没来御药房的时候,宫里所用御药都是由太医院斟酌了方子,统一采买,在生药局辨认校验之后,送来御药房炮制的。 可咱们太医院这位院正孙大人,虽医术高明,却不大通俗事,二总管把持了御药房之后,竟有大半生药都来自宫外,孙大人也不理会,为此,生药房的管事多次找孙大人,孙大人大概不愿意为了此事得罪王直,后来也就这么着了。” 林杏点点头:“那这些生药是来自宫外何处?” 林鼎低声道:“这个御药房没有不知道的,这些生药是来自国安堂。” 林杏挑了挑眉:“这个国安堂倒是跟冯太医的名儿有些像。” 林鼎嘿嘿一笑:“何止像,本来就是一家,这国安堂是冯太医前些年开的,有了咱们御药房这个大主顾,国安堂如今可是京城有名儿的赚钱买卖,冯家就指望着这个药铺,赚得家里金山银山,那年太后娘娘过寿,二总管送的寿礼是一个三尺高的赤金聚宝盆,就是冯家献上来的。” 三尺高的赤金聚宝盆……林杏馋的哈喇子都流了二尺长,这得值多少钱啊,也终于理解冯国安为什么不惜吞药自杀,也想自己扛了事儿,大概就是用自己的命给冯家换一条生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