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满哭笑不得。刚才还求着自己支持她夺取李重年呢,现在明目张胆就开始说坏话,该说这姑娘实心眼呢,还是真傻呀? 堂姐妹过招,叽叽喳喳地吵得人头疼,周意满不打算奉陪,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刚迈出大门,姜凌波追上来,丸子头被大风刮得松松垮垮,眼见着就要全散开,周意满赶紧从包里翻出一根皮筋递给她。 姜凌波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凑近周意满:“你别理姜迎眉,被她爸惯坏了,以为地球离了她都不能转。” 周意满摆手:“她没跟我说什么,就闲聊两句。” “李重年跟她吃饭的事……”姜凌波起了个头,想了下又没说下去,“算了,另有件事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就是你原来住的那个房子,你不是托嘉卉姐帮你卖了吗?孙嘉树说,是李重年买下来的。全部行李都搬进去了,除了工作再不肯出门,跟中了邪一样整天呆在里面,谁说都不好使。” 看周意满神色不定,姜凌波叹了口气:“孙嘉树不让我告诉你,说什么男人自尊心,我觉得那些都是在放屁,这事儿不能瞒着你。不过到底要怎么办,还得看你自己。” 回家的路上,姜凌波的话在周意满脑子里挥之不去,她突然有种冲动,把事情一口气全盘拖出。至少,先把怀孕的事告诉李嘉和,剩下的,再慢慢说。 可等她打开家门,在书房里见到李嘉和的时候,他按了按蹙起的眉头,声音里透着疲惫地告诉她:“世景文化的事,查出了一点端倪,恐怕是内鬼做的,不然也是熟知内情的人。我要彻查。” 第 40 章 熟悉的楼道里又新贴了几张开锁小广告,昏黄的吊灯还在顽强地闪烁着余光,周意满在防盗门站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把钥匙插到锁眼里。 锁应声而开。 周意满的手抖了一下,紧张地拧开门把,里面一片漆黑。她舒了一口气,虽然打听到李重年今天出差,在楼下也看清灯没有亮,但万一碰见,很多事就容易发展到出乎预料。 她不应该来。这点周意满比谁都清楚。但自从听了姜凌波的话,心里就像压了一座山,压得她一想起,就会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来试试李重年有没有换锁?还是偷看一眼存着余情的小家? 思索间,周意满的脚已经迈了进去,摸黑走到她的卧室里。推开门,随手把灯打开,刚一适应光,周意满就被眼前的场景刺得心口揪紧。 一点变化都没有。自她婚礼那天离开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但扔掉的面膜还垂在垃圾桶边缘,用完没来得及收拾的吹风机,它的插头被拔出一半,摇摇欲坠地悬在半空。抽屉、箱包、衣柜,连小书架上摆的杂志都在原地盖上了一层灰,除了她的床,其他事物,一切如顾。 周意满坐到她凌乱的床上。走得时候明明整理好卧铺了,现在却是一团遭。 她拉过被角才发觉,被子上沾满了森林的树木青草味,是李重年最爱的那款香水,他平时并不用,只在出面见朋友时洒一点。 周意满记忆深刻,是因为在他们最好的那段时间里,有一次刚甜蜜玩,李重年抱着她休息,埋在她脖颈间的鼻子到处乱嗅,懊恼的说“你都跟我滚过床单了,身上怎么能没有我的味道呢?”接着就把整瓶香水全倒在了床单上,搂住她在床上打滚。 那时候漫天的草木味又铺天盖地地袭来,李重年耍赖的索吻,李重年霸道的压迫,李重年紊乱的喘息,还有那双哪怕在黑暗里也熠熠生辉、动人心魄的眼睛,周意满闭上眼睛,抹抹眼角,再一次下定决心。 那天李嘉和一句发现内鬼要彻查,就把周意满的满腔热血浇灭了。周意满自嘲,看两个随性的小姑娘你打我闹,她居然就当自己也能敢爱敢恨了。 她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早就没有可以任性的权力。 周意满笑着走过去:“你的事情那么多,彻查的事,不如交给我来做。” 想要把手伸进李嘉和管的事情里,脱离未婚妻的身份根本行不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