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满赶紧打断:“我知道叔叔的童年很苦难了,该你了。” “嗯,”姜凌波抿了口二锅头,润润喉咙,“你知道生双胞胎一般是家族遗传吧?我家也有遗传。 我爸那一辈八个儿子,我这一辈就八个女儿。” 然后姜凌波就静默了。 周意满也全懂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坐过去递张小纸擦擦泪,就听见姜凌波中气十足的骂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名字,名字!因为我爸他们承受了大半生名字带来的屈辱,给我们起的名字就要多文艺有多文艺,要多仙气有多仙气,我,凌波?” 她一拍大腿,怒吼:“你都不知道,当我披头散发、卷着裤腿、扛着一桶矿泉水爬上四楼,被别人叫‘凌波’时是什么心情!我宁愿叫大花!大花!” “你别安慰我,”周意满刚张嘴想告诉她,她的口水差一点喷到火锅里,就被她打断了,“最糟心的是逢年过节,一家子聚一起,那一堆花姑娘就是一出七仙女。” 李重年终于有机会插嘴:“不是有八个女孩吗?” “可不是,”姜凌波一个白眼撩过去,“她们七个是七仙女,我就一母夜叉,吃的饭量还一人顶仨。不过大姐跟人私奔了,现在就剩下七个,唉,真是相看两厌。” 这时候邻座大哥已经讲完一只绣花针的故事,并开始传授怎样卖梳子给和尚的经验。孩子妈妈听不下去,催了两遍要上美术班,连拉带拖把孩子抢跑了。 周意满庆幸,耳朵终于能清净一会儿。结果那一家三口前脚刚走,后面就来了另一个一家三口,只是更年轻了点。 …… 旁边的妈妈开始给小宝宝换衣服,李重年停下捞肉的筷子,一脸羡慕的偏着头看。 周意满全当没看见,把他没捞到的肉全捡到自己盘里。 小宝宝把筷子碰掉了,他妈妈敲了一下他的手,结果大滴的金豆豆就落下来,几声就哭得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 周意满正在感慨,将来要摊上这么个能折腾的,日子得过得多累心呀,可李重年眼神都变温暖了:“很可爱对不对?” 穿着鞋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弄得满沙发脏脚印究竟哪里可爱了? 周意满纠结的表情出卖了她。 “难道你喜欢女孩?” “也没有……” “你刚才明明一直在盯着那个小女孩看!” “那是因为她的皮肤太好了,我嫉妒。” 周意满当着姜凌波的面,还是很想装恩爱的,她贴上李重年的耳朵,笑靥如花:“我要是未婚先孕,我妈会把我腿打断的。” 李重年突然意识到,对于这位如雷贯耳却未曾谋面的“岳母大人”,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