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齐振南唠叨,但齐振南这个人最是刚正,不会因为安氏的这层关系,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去管安国公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安氏没有办法,就故技重施了。 齐妤的祖父去世的早,齐振南年轻时又带着妻女在外放任过几年,老夫人秦氏孤身在京城颇受族中照料,因此齐振南回京后,自然要报答族中照看寡母之情,如今的齐家族长是齐振南的堂兄齐振英,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是不错,有些事情,只要不过分的,齐振南都会听一听,帮一帮什么的。 自从安氏第一次找了齐家族老成功让自己再嫁入国公府之后,两年前又请了族老来劝齐振南给齐隽请世子的命,齐振南想着反正就齐隽一个独子,请便请了,所以安氏算第二回 成功,现在她食髓知味,自己娘家遇到事情解决不了,齐振南不肯相帮,居然又找来了齐家的族老劝齐振南。 不过,这一回,齐妤却不怎么看好。 第一回 安氏成功让齐振南听族老们的劝,是因为齐振南知道自己确实做了错事,他醉酒跟安氏春风一度,本就是自己的错,便是安氏不告到族老们面前,他自己也会承担起这个责任;第二回请世子命成功,也是因为齐振南只有齐隽这一个儿子,早请晚请反正都要请,既然族老们开口,那他早两年请也没什么。 但这回不同,这回安氏让族老们劝齐振南,是要借齐振南的势,助安国公府渡过那种不敢摆在明面上说的难关,这件事与上面两件事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所以齐妤断定,便是族老们说破嘴皮子,齐振南也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我去找房妈妈问问今日宴会的事情,她既不出面,却也不能怠慢了客人。”齐妤起身说道。 好在今日并不是什么大宴,男宾女宾加起来约莫也就百十来人,国公府的下人训练有素,便是安氏不盯着,也自有一套待客的章程在,但总还是要去看过才放心。 从管事处出来,经过花园时,听见身后一声唤: “表姐留步。” 齐妤回头,便看见楚策一路小跑着过来,在她面前停住脚步,俊秀的脸上漾出一抹暖阳般的笑,齐妤问: “你特意在等我?” 这里是账房和管事处,一般来府的客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而且这路径与去男宾们所在的院子也不顺路,所以齐妤一下就猜到楚策是打听了她的去向专门在这里等她的。 楚策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倒也爽直,承认道:“是。我昨儿刚回京,给兄弟姐妹们都带了东西,昨儿将军府里能给的都给了,表姐的份儿却还没给呢。” 楚策将藏在身后的一只小包袱露出来,厚道一笑。 齐妤带他去了附近的凉亭,两人凭栏而坐,楚策献宝一般将他的小包袱打开,露出里面好些小玩意儿儿,一样样的拿出来给齐妤,边给还边讲解,边回忆。 “这个是木板年画,有一回我途经琅琊郡时买的,那里有家手艺人姓杨,做这特有一手,我瞧着年画里的娃娃可爱,便买了好些;还有这个,这个是凌云白毫,岭南道的名茶,我亲自摘了看人炒的;还有这石雕,这黑陶,对了,还有这个这个,这几个砚台最值钱,松花砚、金星砚、洮河砚、还有这方红丝砚……” 楚策跟卖货似的把东西从包袱里拿出来,有的有锦盒,有的没有锦盒,林林总总给齐妤拿了好大一堆出来。 “知道的说你去游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进货了。”齐妤看着都快摆满亭中石桌的礼物,失笑道。 “游学进货两不误嘛。”楚策爽直的笑道。 齐妤问:“两年游学,除了这些风土人情,地方特产之外,你还学到了什么?” “我还学到了……百姓生活不易,人间处处有真情。”楚策打趣。 齐妤看着亭外的池塘水面笑了起来,竟比那春日里开的岸边海棠还要明艳动人,楚策瞧着颇不是滋味,问: “我三哥脾气不好吧?” 齐妤苦恼:“能不能别提他?” 楚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拿起手边的一只匣子,颇为感触道: “我所有哥哥里面,就三哥的脾气最不好,偏生先帝将你指给了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