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拿开他的手,走到铜炉前添置香丸,顺便站在窗前看了半宿的月色。 月华无声,轻拂人心。 简苍被关在侯府绣阁里,如烦躁的小兽一般,不断走来走去。她惦记着冷双成的伤势,偏生又得不到只字片语的消息,心焦不已,连萧政送进来的晚膳也未看见。 “过来。”被她罔顾极久,萧政终究开口唤道,“吃完了我就告诉你,该怎样发落初一。” 只是隔一道垂幔,简苍就当看不见外面坐着的身影,继续盘算着心事。 自她被拖进侯府后,就不梳洗进食,与前几日的做法不一样。 萧政没有忘记在校场上她说的话,还有强抑愤慨留在他身边的那些颤抖。 只是在无人处,他才想着去哄一哄她,并不挑选机会。 “出来!”萧政加重了语气。简苍从垂幔后显露出身子,冷冰冰问道:“你会杀她么?” 他听她连侯爷的称呼都免了,知她恨得狠了,缓了缓口气。“不杀。” 若是按照惯例,“那便会折磨她?” 萧政招招手,示意简苍过来,她却揪着幔布,看都不看他,屏声等候他的答复。 他冷淡答道:“做错事,自然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怒冲冲地喝问:“她来苍城只是为了帮我,从来不曾触犯过你,你为何总是与她过意不去?” 他冷笑:“你与我定亲,是我的妃子,一心为着她说话,我又算你的什么人?” 简苍怔忡许久,过后才反应过来,萧政的言下之意。 可往事太过于惨痛,又伤着她的身与心了,使她并不相信,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她只听进去了,他会对初一不利。 萧政等了足够久,简苍都躲着不见他,他索性起身走到垂幔后,将她拉到了桌前。 简苍冷冷道:“除了使用蛮力拖我来去,你还能做什么?” 萧政笑道:“你只要有一点做妃子的心窍和意态,就不会得到如此对待。” 她抛了一句奚落过来:“你给的那些,谁稀罕?” 他把玩着她的辫子,淡淡道:“我稀罕,而且我还希望你能看重些。” “你看重我的朋友,我自然就能看重你。” 他说得不以为然:“他们有求于我,仰仗我而活,生杀予夺由我裁定,何需获得我的尊重。” 她愠怒:“简直是不可理喻。” “下次换一类人结交,说不定就能与我理喻了。” 简苍听着他的话,眉梢眼角攒满了厌弃之情,起身就要逃开。萧政甩出惯用的红绸将她卷了回来,绑在手边,搁了一匙酥蓉羹在她嘴前,威压性地看着她:“喝下去。” 简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