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的,有人当个宝……” 听到这里,周崇寒已经明白这老头什么意思了,想生气,却也气不上来,不觉只是苦笑:“老爷子……您可能是误会了……” “你怎么想的我很清楚,对不对……我也不是没年轻过……”宋成斌打断他,继续说:“男人嘛,都一样,瞅着碗里望着锅里的……”忽地又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脸上一释然,缓缓叹道:“总之,善待吧……缘起则聚,缘尽则散,不管男女,有些人,只一面,便一生,有些人,你以为会一生,也只不过是几面而已,你叫我声老丈人,这也是咱俩的缘。” 周崇寒发愣的功夫,宋巧比就回来了,端一盘草莓,都剔了蒂的,一颗颗水晶红,递到她爸爸嘴边,还一脸埋怨:“又没事儿给人家上课了?跟你说,别胡说八道……” “人已将死,其言也善哈。再说小周,知识分子,用不着我给上课,道理他都懂。”宋成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崇寒,接着就伸嘴享受他闺女喂过来的水果,还直吧嗒嘴儿,倒有点大爷的模样说:“小周,我看了,你们以后还得养闺女……哎对了,你们这娃的名字起了吗?” “等着您给起个好名字呢。”周崇寒两手插兜,心里还在咀嚼刚才那番话,眼睛却缓缓落在了宋巧比身上。 阳光从窗台上灌进来,毫无遮拦,泼到这女人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手上,甚至手里的草莓,全都铸了层金。于是,她的侧面就是一条折弯的光线,不是任何一支笔能画出来的,似乎这光也在变幻,如水,她长卷的睫毛忽地低垂,睫影微微颤抖,像水中鳞波。 她脸上也没有笑,但似乎比真正笑起来的表情还有种别致的神韵,周崇寒一时间想到了蒙娜丽莎的微笑、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康达威斯小姐的画像……但似乎这些画里又没有一幅画足以描绘此刻的宋巧比。 宋巧比忽地转过脸看他,他一时心滞,本能地低下头看鞋尖:“你让我爸爸给起名字?” “是,难道不行吗?”周崇寒又抬起头来,微微牵着嘴角。 “呵呵,我是说,你不怕我爸给起坏了?还不如让你爸妈起呢,他们可都是文化人……” 宋成斌不乐意了:“虽然我跟亲家不能比,但我好歹年轻时候是个文艺青年,怎么就能给起坏了?” 文艺青年?宋巧比乐了:“你说说你怎么文艺的?” “写诗啊,写情书啊……要不你觉得你妈怎么被我追到手的?”宋成斌说起这段就很自豪,宋巧比笑得更厉害了,捂着嘴,扯着身边的周崇寒:“你看他,还会写情书呢,要这么说……我妈才是个文艺青年。” 周崇寒看她的笑,明眸皓齿,娇俏甜美,奇怪,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她有点俗气? 审美确实是不可调和的阶级产物,但是属于阶级的却可以重新划分,以前他在一个虚无主义的楼层里,现在似乎正从那里往下走。 走到半截儿,门响了,是萧远。 萧远也是拎着各式各样的水果、一大包日用品过来,这场面也是预料之中,只是,周崇寒的眉毛不经意地锁了一下,跟萧远的目光又撞上了。 “呵呵,这是巧了还是巧了啊?”萧远挑着嘴角看周崇寒。 周崇寒倒也不露声色,直视那来者,并不多说一句。 “小萧……你来就来,拿那么多东西,医院也放不下,最后你们都得拿回去……”宋成斌的无奈里也有点喜悦,这平白无故地多俩二十四孝儿子,也算一种福赐了。 “老爷子,今儿你猜我带来了什么?”萧远还没从包里掏出来,宋成斌就猜到了:“扑克吧?” “老爷子就是聪明。”果然,萧远掏出来两幅扑克牌来。 宋成斌立刻脸上开出了花:“没白疼你这小子,就知道我在这儿牢房受的苦,正愁没解闷的……” 宋巧比则呸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