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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和洛九江手下滋滋作响的石板烤锅,钻进洛九江的耳朵里,把他唤得抬起头来。

    “雪姊?”洛九江的目光和她的在半空中相对,封雪看到这少年弯起双眼,神情坚毅又温暖,好像一盏在泼天暴雨中也绝不熄灭的火光,“雪姊,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事败,可以身死,只是在还活着的时候,断然不可失去希望。”

    封雪眨了眨眼,只觉得自己双眼酸涩刺痛,好像刚刚直视了太阳。

    一旁谢春残吃到兴头上赌劲儿上来,细细教了小刃该怎么划拳。小刃思路简单,哪知道这玩法里的各种取巧招数,纯凭本能乱比一气,这两人都是快人快手,一呼一吸之间小刃便输给谢春残八次,她茫然一眨眼睛,显然已经输蒙了。

    洛九江笑着凑过来,又从谢春残箭筒里捻去一只箭杆,闪电般扎上一块鸟肉塞进嘴里,笑嘻嘻避过对方一掌:“谢兄莫气,吃完还你,我亲手调出来的五香味箭头,包你射谁谁饿。”

    谢春残不平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继续对付小刃,一句话的时间里又赢了她二十三次。

    “这是看你一穷二白,不叫你拿东西下赌。”谢春残一挑眉毛,闲闲道,“要是你输一次我就割你一缕头发,一顿饭工夫能把你活活剃秃了。”

    封雪团了个雪球就砸了过去。

    洛九江笑了一笑,看着眼前情境,竟有些可惜此时无酒。随着温暖之意从他心口暖洋洋地笼罩全身,那支清朗的、动人的,充满不舍的歌也涌上了他的喉口,洛九江不假思索,顺着自己的心意将它流水般唱出。

    曾有龙吟声在漆黑的绝地里流淌在他的周身,甘醇的像酒,温柔的像一个呼吸紧贴着脖颈的拥抱。

    同样一首歌,被寒千岭吟出是俱是保护之意,然而当它被洛九江唱来,却仿佛寄托着无尽的思念。

    死地里已经许久没有过歌声。谢春残不再和小刃划拳,他半闭着眼睛,自己拿箭头在雪地上给洛九江打着拍子,小刃也侧过头静静听着,唯有封雪神情稍带讶然之色,看着洛九江的眼神满是意外。

    一曲唱罢,洛九江注意到了封雪的眼神:“抱歉,是我跑调了?”

    “不,只是没想到修真界也会这么开明奔放。”封雪若有感慨地说,“不过像你这样英俊洒脱的少年人,多么自在风流也是应该的,唱一唱情歌并不算什么。”

    “等等!”洛九江的愕然简直没法掩饰,在他意识到封雪话里含义的那一刹,疑问瞬间脱口而出,“雪姊,你说这是一首情歌?”

    第50章 同根并蒂

    “自然是首情歌。”封雪好奇地看他一眼,“莫非这歌是你们那里世代祖传下来的, 到现在连内容都不可考了?这可不像啊, 我听你咬字极准, 音调也没有错漏——若不是这样,我都听不出这歌的内容。”

    洛九江喉头滚动一下, 只觉得自己方才实在把酱料调咸了,不然怎能让舌尖到喉咙都这样干涩:“雪姊是怎么听出来的?”

    “你这歌是用异种语编的。”封雪也不卖关子,径直给他解答道, “虽然名义上异种有九族九语, 但其实词组都有相通之处。我本身继承的记忆不多, 是个这方面的半吊子,但就是这样, 我也能听出来……”

    她说到这里时, 重复了一遍洛九江反复轻吟的一段小调:“这句话要是字句对译过来, 便是‘割开我的胸膛, 任你陷入我最脆弱的心脏’——异种的风格就是这么血腥,不用太吃惊。人性化一点的表达应该是‘把你放在我的心尖上’, 不过无论是哪个版本, 意思都是求爱没错了。”

    洛九江声音发涩:“我听说异种语言里含有力量……有没有若是想施与保护, 就一定要唱情歌的这种限定?”

    封雪诧异地看他一眼:“力量与语言相关, 与内容无关。比如你想取我的血离开这里, 那只要是我的血就可以,不一定非要我嗑了春药,这血才管用。”

    谢春残:“……”他一时无话可说, 又觉得这个例子确实便于类比,鲜明易懂。

    吧嗒一声,洛九江手里的羽箭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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