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拿出帕子替皇后擦眼泪,安慰道:“娘娘,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养好身子。” “陛下呢,怎么不来看我?”余蕴秀呆呆地问。 宝珠强笑道:“陛下政务繁忙,等闲了就来看您。” 她不敢告诉皇后,她已经遣了好几次人去建章宫,但陛下在皇后昏迷时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踏入过椒房殿。 余蕴秀突然说:“他就是个骗子,明明答应过我要保住我的父母,他肯定是没脸见我,我恨他,我恨他!” 宝珠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捂着皇后的嘴,哀求道:“娘娘,您千万别说这话,千万别说呀!” 余蕴秀看了她一眼,道:“扶我躺下吧。” 宝珠扶着她躺下,又吩咐一个小宫女守着皇后,然后走出来正好与满珠撞上了。满珠问:“娘娘,睡了吗?” 宝珠点点头,“躺下了,我让人守着。” 满珠满脸颓然,坐在榻上,怔怔的不知在想什么。宝珠看着寂静的椒房殿,回想起往日的热闹,不解道:“去年陛下封了太子,余家,那时候咱们椒房殿多风光,本以为会越来越好,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满珠没好气地说:“还不是因为那冯家,处处与娘娘过不去。” 宝珠反驳道:“冯家虽然不好,但冯宸妃对娘娘一向恭敬。这次的事情完全是乐成侯夫人与陆家连累了娘娘。” 满珠道:“根本没有什么祝诅,娘娘明令禁止了的。” 宝珠探究地问:“现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说是梅婕妤是因为知晓了乐成侯夫人与娘娘三妹商讨密事,因此才会突然暴毙。 满珠,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你亲自带着娘娘的赏赐去了兴庆殿看望梅婕妤吧?” 满珠心虚,大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梅婕妤生病时,御医去看过了,自有她的病案证明与我们娘娘无关。宝珠,你该不会是觉得椒房殿失势了,想着另择高枝吧?” “呵,”宝珠冷笑一声,“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你这么心虚做什么!我宝珠自来行得端,坐得正,”她猛地凑到满珠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没有!”满珠被吓得后退几步。 宝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扭身走了。 满珠寻思了半响,遣了小宫女去把孟昭姬请过来。 孟昭姬过来椒房殿,满珠正在劝余蕴秀喝药。 余蕴秀苦笑一声,“本宫身体不适,陛下已经下令让宸妃主持后宫事宜。” 后宫事宜大部分都是由孟昭姬处理,然后再想皇后汇报。现在宸妃总理宫务,孟昭姬这个大长秋也是十分尴尬。 余蕴秀神情惨淡,意兴阑珊,仿佛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来。 孟昭姬问道:“东莱公主与太子殿下过来探望过娘娘吗呢?” 满珠回道:“陛下担心娘娘吓得东莱公主,所以这几日都不让人带着公主过来。太子殿下晨昏定省每日都不落下,但乐成侯的事情对娘娘打击太大,娘娘,她不大理殿下。” 孟昭姬了然,道:“你出去吧,我跟娘娘说些话。” 孟昭姬在床边坐下来,道:“娘娘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还有太子殿下与东莱公主需要照顾。” 余蕴秀哀凄地说:“陛下说我们余家连累了顼儿与鸾儿,若没有我这个母亲,他们会更好过些。” “娘娘,”孟昭姬语气加重,“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然就是亲者痛,仇者恨,而且宫里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实在太可怜,难道你想二公主重蹈清平公主的覆辙吗臣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你要是薨了,冯妃必定是继后,届时太子该如何自处” 余蕴秀嘴唇颤抖,半响才说:“梅婕妤的事情,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内心是怪罪于我的,否则陛下不会把宫权交给宸妃。我已一败涂地了。” 孟昭姬胸有成竹道:“陛下,加封冯大将军为太子太傅,可见太子之位还是极其稳固,只要有太子在,娘娘你一定可以翻身。冯妃毕竟只是嫔妃,处理宫务名不正言不顺,迟早会交还的。” 没错,这就是余蕴秀的心病,她时刻不安,担心太子之位不保,现孟昭姬肯定地说出了太子之位稳固,余蕴秀仿如吃下一颗定心丸,端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