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第一次集体活动你都不去情商太低了。” ——“可你一个人……” ——“矫情什么,我是找不到回去的路吗?” ——“好吧,那你回学校给我发消息。” ——“知道了。” 孟行悠收起手机,现在不用等裴暖,她也没着急走,继续对手上两张卷子的答案。 以前被孟母逼着学过奥数和珠心算,那时候觉得痛苦,碍于孟母威严才咬牙坚持下来,直到这两年孟行悠才尝到甜头。 她做题很少打草稿,不是很大的计算量不用动笔,简单的题几秒过,留给压轴难题的时间就多了。 不少人抱怨试卷题量太大,时间不够,孟行悠却从未这种感觉。 她每次都是提前半小时交卷的。 对完答案,两张试卷满分,轻轻松松治愈了她的坏心情。 孟行悠收拾好东西从书城出来赶上饭点,手机叫车半天也没有师傅接单。 她在路口等了几分钟,看着晚高峰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柏油马路,放弃了打车的想法。 前面两百多米有个地铁站,可以不换乘一路坐到五中附近。 路上的车多,地铁站的人多,孟行悠刷卡进站,从车头走到车尾,三趟车过去,她也没能挤上地铁。 第四趟列车即将进站,孟行悠这回总算站在了前排,她做好充足的准备,打算车门一开就往前挤。 然而她低估了身边三个壮汉的战斗力,车门一开,孟行悠刚一抬腿往前冲,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前排没保住不说,人还失去重心。 完了,她会不会被踩死。 孟行悠瞧着密密麻麻的人,顿生出一种要是有幸活下来我再也不坐地铁的悲壮感。 倏地,人群中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孟行悠感觉自己被提起来,双脚腾空,落地的一瞬间,她听见身边有人说:“小心点。” 列车门关闭,地铁在眼前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 孟行悠抬头看见是迟砚,她的后衣领还被他抓着,这个姿势这个身高差,老父亲抓鸡? “你……你先松开我。” 孟行悠并不想做鸡仔,扯扯帽子,本想离他远一点,可到处都是人,挪不开不说,反而越凑越近,人挤人毫无空间可言。 迟砚没松手,像是没听见她说话,带着,不,其实应该是提着孟行悠,见缝插针几秒之间挤到了最前排。 他身上背着吉他,一个大物件,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地铁站如同多了一个武器,加上他个子高,没多少人来挤他。 迟砚侧身站在孟行悠偏左后方,确认她不会再被挤倒才松开手。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小身板挤得过别人?” 孟行悠真是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今天到底见了什么鬼,走到哪,哪里都是迟砚,而且还在她快被人踩死的时候。 她不要面子的吗? 孟行悠抖抖帽兜,没接茬,想起迟砚在休息室说的那个回见,忍不住吐槽了句:“还真是回见,回头再见啊。” 迟砚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孟行悠摇头,含糊盖过去:“没什么,说谢谢你抓住我命运的后脖颈,免去我的血光之灾。” 迟砚笑了声,听不出情绪,没再说话。 离开教室,抛开他们之间的同桌关系,孟行悠发现自己跟迟砚,其实根本就是无话可说。 要不是人太多挤不出去,孟行悠现在立刻马上就想找个借口离开地铁站,去上面打车。 第五趟列车进站,孟行悠总算顺利挤上车。 车厢里也是人挤人,连个扶手都抓不着,头顶的太高,孟行悠又够不着。 车门关闭,列车启动,孟行悠往后倒,她撞到后面的人,前面的人又撞到她,几秒过去,身边的人换了一个样。 迟砚眼看孟行悠被挤出五个人之外,并且还有越挤越远的趋势,皱眉叹了口气。 跳脚兔是没坐过地铁吗?软得跟棉花似的,怕是连小学生都挤不过。 迟砚退后两步,长臂一伸,抓住她胳膊把人扯到自己面前来,无力道:“站稳别乱跑。” 孟行悠第一反应,往上看。 啊,他真的好高。 抓头顶的扶手,手臂都不用伸直。 孟行悠第一次觉得人长得高原来可以这么方便,陷入疯狂嫉妒。 “不是,我没跑,我是被架空扔过去的。”孟行悠双手握住前面的杆子,放佛握住了救命稻草,“我刚刚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