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打招呼,可是没有;她以为宁仲文会对着程子颐气急败坏;可是也没有。两人就这么隔着她,对视着,眼神都说不上友好。 程子颐的眼神向来没有焦距,显得慵懒随性,这时候也差不多,但是敏感的宁嗣音,还是看出了一些不同,似乎有些凌厉? 她爸又不是他仇人,她可能是看错了。 而宁仲文她是从小看到大,今天却也看不太明白了,他看程子颐的眼神,不像是陌生人头一次见面的眼神,而是故人重逢时万事难言的眼神。 可是怎么可能,宁仲文确实是头一回见到程子颐。 她今天一定是智商情商同时不在线,已经失去观察能力。 作为晚辈,还是有可能成为准女婿的晚辈,程子颐在礼仪上做得也太差劲了,好歹这也是她爸,这么冷酷,恐怕宁仲文会更加坚持让她搬家。 于是她用手肘捅了捅程子颐,后者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与此同时,观察到这个互动的宁仲文,也深深地皱着眉头,“开门,回家说!” 语气好凶。 她这才想起来钥匙在包里,刚忙掉头回去取。这一行为已经不打自招,昨夜自己夜不归宿。 门口只剩下四目相对的两个男人。程子颐身材高大,又自带一股气场,让宁仲文这个长者都感觉有些压迫感。 刚才迟迟不说话的程子颐,却率先打破了沉默,“宁教授在陕西,可有什么新的发现?” 语调低沉,不是寒暄,也不是家长里短。 宁仲文的神色愈发愠怒,“你接近我女儿,到底要干什么!” 程子颐靠在门边,神态无波无澜,“我要干什么,需要如此拐弯抹角么?” “你......” 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被匆忙冲出来的宁嗣音打断,她举着钥匙,讪笑,想想还是要给两个不太友善的大老爷们儿作下介绍,“呃,老爸,这是程子颐,我的......房东,”她看到宁仲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我英明神武的老爸,宁大教授。” 怎么程子颐也眯了一下眼睛。 她的介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宁仲文已经拿过她手里的钥匙串,开了门,一把将她扯进门。 还没走进去,他就站在玄关教训起她来,“宁嗣音,从小到大我可没少教你礼义廉耻,你看看你,”指了指她的睡衣,“啊,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就穿成这样在一个男人家里进进出出,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么凶的宁仲文,她瘪瘪嘴,“爸......” 一个称呼都没叫明白,他已经打断她,“你昨晚是住在对面了?” 不擅长撒谎,慢慢地,点点头。 宁仲文几乎要暴走,两手叉着腰喘着粗气,“你,”抬起手手指指着宁嗣音的鼻梁,“我宁仲文的女儿怎么这般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宁嗣音猛地抬头,面前的宁仲文没了和蔼的模样,整个人都在熊熊怒火之中,他竟然连这点信任都不给她,“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一个清白女孩子家,夜不归宿成了房东家的入幕之宾,你自己说说我想的哪样?” 他越说声调越高,宁嗣音有些讷,不知道如何措辞回应比较好,他见她沉默,就以为是默认,更加气急败坏,“现在就跟我走,你的东西我明天派人来给你收拾。” “我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收拾?” “那你现在就收拾!我就在这等,现在,马上搬家!” 宁嗣音完全不懂他的怒气如何就这般强盛,“搬家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啊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