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虽然这么叫着,孙悟空的语气却也冷淡了下来,仅存的那丁点笑意也带了冷嘲热讽在其中,“话可别乱说。” 红孩儿闻言收起了笑容:“可别一口一个‘贤侄’,我瞧你是平日里胡说惯了,如今到了我面前居然也敢直接攀亲戚。” 柴溪还沉浸在他刚才那一番话所带来的怒火与尴尬里,但经过孙悟空那么一拉,她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些,明白红孩儿的目的无非是激怒她或者孙悟空——亦或是两人都是。 别看红孩儿现在在这里还只是口头上纠缠不休,他之前说的话她可没漏听。 ——“这唐僧肉,我今天还真就是吃定了!” “长老,”她瞥了红孩儿一眼,而后走到马旁,面向还坐在马上满面狐疑的唐三藏,“我扶你下来吧。” “不必不必,”唐僧连忙摇头,“女菩萨不必如此费力。” 柴溪:“……” 这是在体谅她怀孕了体力有所不便?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平时唐三藏下马,还多是有孙悟空、沙和尚他们几个徒弟在一边扶着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因为不太适应还是红孩儿的话造成的惊吓,他竟险些一脚踩空,被马镫绊一跤。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柴溪在旁边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唐三藏这才免得一头栽到地上,但果然,他甫一站稳,就疑惑又难为情地开口问道,“女菩萨,方才那妖怪……那妖怪说的话,可是真的?” 本来还在和孙悟空扯皮的红孩儿一听到唐三藏这话,转头怒道:“说谁妖怪呢!” “说你,”柴溪平静地应道,她拉着唐三藏往后走了好几步,尽可能地离红孩儿远一些,免得他一阵风或者怎么施个法术直接把唐三藏捉到洞府里找个锅煮了,“大圣不是也说过了么,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红孩儿“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反击道:“你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怀了身孕’这个传闻了吧,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柴溪:“……” 世界如此美妙,她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你说吧,随便你怎么说,”柴溪竭力压下了自己心中激动的情绪,面上只是微微一笑,“反正这唐僧肉你今天是别想吃上了。” “这又是哪门子的说法?” 红孩儿愤愤不平地瞪着孙悟空,话却是对柴溪说的:“这可不是你能定的,说得好像你能打得过我似的,有本事就一对一跟我来打啊。” 柴溪却没应声,她口中喃喃地念起了在花果山时孙悟空去向东海龙王要来的那道咒语,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使这一招。不说别的,像个普通人一样的体重她可不知道渴求了多久,如今却要像黄风岭里那般用这来制敌,虽说这法术不是单向的、还是可以让她自如调整的,但这么做却还是让柴溪心里有点不大情愿。 当然,红孩儿肯定不会像虎先锋那样好对付就是了。 这位被她提防来提防去的牛魔王的亲生儿子,在孙悟空终于也没按捺得住怒火、一棒打来时,一个纵身闪过了孙悟空那万斤来重的金箍棒的攻击为了成神[快穿]。他跳跃至半空当中,柴溪才刚刚辨得他的身形,就看到孙悟空也乘胜追击,一步也没落下。 红孩儿却就此隐去了身形。 柴溪暗道不好,她发誓她只是出于对红孩儿所作所为的警惕才“扑通”一声故技重施,把唐三藏扑在了地上——就像虎先锋突然袭击时那样。 她也就像那时一般留了心神尽可能地减少了两人身体的接触面积,一方面是为了避嫌,而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原因,是依她现在这个体重压下去,肯定至少会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唐僧压得七窍喷红。 就在下一秒,狂风四起,飞沙走石,柴溪自己低着头闭着眼睛,屏住了呼吸,双手却紧压着唐僧不放。 她听见白龙马的嘶鸣,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唐三藏。 “放开。”红孩儿的声音活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给挤出来的。 “不放又如何。”柴溪反而冷静下来,用一种“你能奈我何”的口吻说道,如果她没有被风沙呛了两下的话,听上去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别看你那么嚣张,其实你心里面可是信了的吧。要是大圣他是你爹的把兄弟,当年和你爹性情甚是相投,我……”她打了个寒颤,忍着诸多不适接着道,“我怀了大圣的孩子,万一我被你伤着,大圣又告到你爹面前去,你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说的,”红孩儿立刻反驳,话里话外却不像刚才那般有底气了,“那猴头不过是要与我父王攀亲戚罢了,到时我将唐僧这十世修行之人蒸了给他吃,让父王寿延千纪,又何来的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他嗤笑一声,“你不是没怀孕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