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青莲不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遗憾吗,他后来为何没有娶她?沈家太太不是一直都很喜欢白青莲的吗?他娶了旁人之后,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点想自己?他不是说过,日子太过平淡,偶尔小吵小闹,他也觉得是情趣,虽然他们一起吵架的时候要比和睦相处的日子多。 她成为何文秀的这两年,常常会想到过去的很多事情,有很小的时候跟在阿昇哥哥后面玩的事情,也会想到爹娘,但更多的,还是婚后的日子。她临盆的时候,他人还在省城,她死了他也没有回来,她想让他好好抱一抱闺女,都没有机会。 如今他成了世家的乘龙快婿,想必很是风流快活吧?如今的他,可谓是什么都有了。 想到这里,何文秀眼眶酸涩起来,渐渐的就模糊了。她的心好痛,她不晓得老天为何如此待自己不公,明明他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了,结果她就莫名其妙成了旁人。再回来,她却成了一个局外人,那些人的幸福,都与她无关。 对此,她越发恨透了那个女人,她要是没有那么快跟沈彦清和离,该有多好。 “秀秀姑娘你怎么了?”赵小花觉得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有些不对劲,连忙用手肘捣了捣她,但见她眼圈儿都红了,她惊讶得瞪圆眼睛,凑到她耳边问,“你可是想家了?想以前的亲人了?没事,以后就拿我们当你的亲人。” 何文秀赶紧抬手擦了下眼睛,而后努力挤出笑容来,冲赵小花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小花,你不必管我。”赵小花推了推她,而后只闷头吃饭。到了晚上,没等赵昇进后院来找她,她直接到前面去候着了。赵昇大步进宅子来,见何文秀站在角门处候着,他一愣,继而大步朝何文秀走来。 “绣绣,你可是在等我?”赵昇站得离她有一段距离,态度却很好,“正好,我也有事情想找你说,咱们去书房吧?” 何文秀看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轻轻抬眸扫了眼面前的男人,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而后轻轻颔首道:“好。” 她愿意平静的跟自己谈,总归是好的开始,若是她愿意的话,他愿意让她锦衣玉食一辈子无忧无愁。赵昇心中原本揣着的巨石,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些,而后连忙引着她往自己书房去。进了书房,他让何文秀坐下,而后说:“绣绣,府上住得是否习惯?” “侯爷跟夫人仁慈,不嫌弃我是穷人家的女儿,愿意让我住这么好的屋子,我怎么会嫌弃?”何文秀说,“侯爷,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当初是我对不住你,所以对你,我只有感激跟抱歉。不过,你的夫人霸占了我太多,便是她对锦荣锦华该有甜宝多有照拂,我对她也是感激不起来。所以,你别想我将她当成大恩人。” 赵昇抿了抿唇,才轻声启口道:“这也非她所愿。” 只简单六个字,何文秀就更加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疼她爱她的阿昇哥哥了。他已经是旁人的丈夫,是旁人的依靠,如今在他心中,自己早没了位置。正因如此,她也想得通了,他的愧疚跟忍耐都是有限的。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对谁好的时候,是不要命了的好,恨不能将心剜出来。可是对他不是那么在乎的人,他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他心中,还有没有一点位置。不过不管有没有位置,有多高的位置,她如今也是万万比不得那个女人。她方才也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就明显有些不满了,他在为那个女人解释。 何文秀心中明白,也就不再提此事,只问道:“侯爷找我何事?” 原是在等着她说话,却没有想到她忽然会来问自己,赵昇默片刻,而后道:“秀秀,我想认你做我的义妹,然后给你寻个好人嫁了,你嫂子说会给你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出嫁。你……以为如何?” 何文秀道:“那侯爷替我多谢嫂子了。”言语间,尽是讥讽嘲笑之意。 赵昇听后心中极为不爽,若是旁人,他断然不会给面子,可她不是,她是绣绣。赵昇忍了下来,默了片刻,又说:“这件事情,不论如何说,阿锦都没有任何错。你要是心中不舒服的话,心中有怨有恨,只管冲着我来。” “我怎么会怪你呢?”何文秀声音低了些道,“我只想知道,为何叶绒绒会住在这里?” 要不是她提,赵昇全然已经忘记了那个人,他从来没有将叶绒绒放在心上。听得此话,赵昇才道:“我跟你嫂子都不喜欢她,若不是瞧在她娘跟阿旭夫妇面子上,我全然不会管她是死是活。” “阿昇哥哥难道不知道,当初……就是她私下寻了我来跟我说,说我爹娘在跟沈家议亲,阿昇哥哥是不会再娶我的,而是会娶她为妻。她说,你亲口对她做出过承诺,她甚至还拿了我亲手帮你绣的荷包来给我看,她说那是你给她的定情信物。”说到这些叫人懊悔的陈年旧事,何文秀忍不住又哽咽起来,却还是继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