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的牢笼,想过他们一生算计的权利成了一场空,在牢笼中病痛苦不堪言,她恨他们毁了自己的家,也毁了沐家,然而,在沐胜远死了之后不久,现在苗丽云也突然走了。 苗丽云留了遗书,歪歪扭扭的一行字,说愧对她沐情天,是沐少堂在苗丽云下葬的这日让林简送来给她的。 情天在那个曾经由祖父坐镇的办公室里看着林简手中的纸页,没有接,她摇着头,她不想看。 那些恨,不是一个人生命终结,一句似乎悔恨的话就可以带走的。 在情天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眼前的茶杯里,内心的这些情绪她不知道怎么去宣泄,怎么去说。 季玟茹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关于沐家的事情她知晓不多,但豪门多恩怨,蔺家历经风雨走到现如今,如何残忍的季玟茹没有面对过,情天身上的病,她出国又回国的原因,她今时今日能掌管沐氏,这其中不需多想便知艰辛,这个孩子向来习惯了独自坚强,可她终究是个才二十三岁的女孩子,压力太大了。 情天没说话,但此刻这样的怀抱,长辈的安慰,是她久违了的,她紧紧抿着唇,只是眼泪更汹涌。 若问她,沐胜远死了,苗丽云也死了,她开心吗? 她不开心,如果可以,她要沐家众人健在,家庭和睦,而不是要这样的仇恨相报。 就算他们都死了,她父母也再回不来了,她的右耳听力也不可逆了,沐家也再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回国至今,沐家一桩桩一件件,她用自己的意志支撑着,即便是在身体情况被爆出让众人成为谈资,她也不曾哭,但是现如今苗丽云自杀了,她才发现那些怨那些恨,她对父母的想念格外强烈而无处安放。 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场才能让一切停止。 …… 蔺君尚赶到蔺宅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客厅中只有季玟茹一个人坐着看书。 在儿子还没开口前,季玟茹抬头,抬了抬眼镜:“人在楼上睡着了,放心,你先过来坐一会。” 往楼道看了一眼,蔺君尚这才脱下外套挂着,走了过来。 母子两人对坐,季玟茹合上了手里的书本。 蔺君尚看着母亲,等她的话。 刚才接到母亲的电话说情天在这边休息,蔺君尚便感觉不对劲,处理完公事就赶了过来。 “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那样哭,这孩子心里放了太多的事。”季玟茹轻叹。 听到说妻子哭得难过,蔺君尚脸色就不好了,抑制着立刻就想上楼的冲动,依然继续坐着听母亲把话说完。 “我没有多问,但应该是与近日沐家出的事有关,年初到年尾沐家走了四个,想想真是——”季玟茹看着儿子:“你们两个倒是像,但她还小上你许多,更是不容易。” 或许平日情天跟儿子回家过节都太有礼乖巧了,婆媳之间总感觉还差点什么,直到今天情天愿意在她跟前哭,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季玟茹看着个小丫头那么难,无父无母,哭得那么隐忍难过,就像看着自己的小闺女一样心疼不忍。 “她向来坚强,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身处的环境却跟她开玩笑,换成别人,没几个承受得了。” 蔺君尚手肘搁在膝上,看着自己十指交握的手,想起认识她时她的十八岁。 如果事件的背后没有隐藏着那么多丑陋的秘密与真相,那时的她即便失去父母,身体生病,也依然能从她身上看到对人的真诚与纯粹,他与她的认识与接触,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到如今,沐家的一切该平息了,我只愿她不再为那些人烦忧。” …… 从客厅离开上楼的时候,在走道里,蔺君尚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