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作妖,王玲珑也是皮痒,她淡淡的扫了四周一眼,与田香儿目光对视之后,便站起身来,走到殿前请命:“陛下,这宴席没点乐子,岂不无趣?” 陈宏烈心情甚好,难得和颜悦色:“爱妃可是有好的提议?” “臣妾提议,从贵妃娘娘开始,每人献艺一曲,而后由大家评出今夜最动听的音律,谁要是赢了,今夜陛下便在谁宫里歇息!” 王玲珑没羞没臊的话语,若在平日,定会惹得太后反感,不过今日过节,太后便也没好公然垮脸,只是微笑着说:“我孙儿还被哀家留在慈宁宫中,你们且疯着,哀家年纪大了,便不与你们疯玩了!” 所有人起身,躬身送太后离去。 太后离去之后,云姝站出来淡声说:“臣妾出生将门世家,只知舞刀弄枪,却不通音律!” 她始终记得,萧战尧不许她抚琴给陈宏烈听,然后她便拒绝抚琴了,意识到自己所言之后,云姝心里先是一惊,继而便是无边的苦涩。 “贵妃娘娘这般说,倒是折煞吾等小户人家出来的女子了,何必谦虚呢?”听说云姝不懂音律,王玲珑更是开怀。 云姝做为难状,陈宏烈眼里闪过一丝落寞与失望,而后才淡声说:“何必一定要比音律,各自选自己拿手的,让朕看看,朕的后宫是如何争奇斗艳!” “陛下……”王玲珑跺脚不依,可她抬头见陈宏烈的脸渐渐凝结,到了嘴边的话,也不敢公然说出口。 陈宏烈的小动作,在别人看来,无疑是在为云姝撑腰,那些妃子看向云姝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沈如兰却淡漠如初,她眼里的不忍,在田香儿似有似无的警告中,渐渐被恐惧取代。 宴会在丝竹声中度过了一半,众妃翘首以盼的等着看不通音律的云姝要如何应对。 云姝却是从容的,她端坐在自己的席上,微微笑着,不紧不慢的喝了杯中酒,这才提着裙摆走到大殿中央。 “陛下,臣妾愚钝,献丑了!”因为喝了两杯酒,云姝的脸颊绯红,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陈宏烈勾唇,淡笑着说:“好好表演!” “臣妾光是舞剑,只怕单调了些,可否请惠妃娘娘与臣妾配乐,顺便借她竹笛一用?”云姝知道,殿前舞刀弄枪,一定会被田香儿借题发挥,也不利于自己发挥,便借用了沈如兰的竹笛。 陈宏烈挑着眉,狭长的眸子闪着波光粼粼,见沈如兰要起身朝云姝走来,他伸手示意她原地不动。 见状,王玲珑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陈宏烈并非每时每刻都会偏帮于她的。 沈如兰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没再敢动,所有人皆看着陈宏烈,只有云姝淡淡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竹笛,似模似样的悠然起势。 少时在家里,云姝被母亲逼着学了几年舞蹈,舞起剑来,自带一股英气,她刻意将舞蹈与剑术结合,英姿勃发之中,还透着一股妖娆之意。 两种极端碰撞在一起,带来的极致的视觉冲突,竟意外的和谐美妙。 铛铛铛铛铛铛! 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流畅的琴声在大殿之中悠然升起,众人将惊艳的眼神从云姝身上移开,看过去时,却见陈宏烈端坐在古筝前,手指灵动的拨弄着琴弦。 谁也没想到,他竟会亲自给云姝配乐…… 一时间,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飞到云姝身上,云姝置若罔闻,专心的支配着手中的竹笛,旋转跳跃,回眸一笑百媚生香。 舞着舞着,云姝的脚步忽然变得虚浮起来,晓芳见状,一本正经的解释说:“我家娘娘这是要耍醉拳呀!” 见云姝那模样,不就是醉酒的样子么? 云姝虽步履虚浮,可甩袖转身时的身段却极为妙曼,层层叠叠的宫装在她身上旋转盛开,如一朵怒放的花,顾盼之间,她额间的朱砂衬托得她整个人妖艳而又凄迷,像坠入凡尘的仙子,又如同山涧灵动的妖媚。 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的美,所有人皆痴迷一般的看着,只有云姝舞动竹笛带来的嗡嗡声不绝于耳。 砰! 此刻,云姝正站在田香儿的不远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