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票不准进去。”保镖严肃地说道。 丁叔连忙说:“我们进去找个人就出来。” “你当这里是你家后花园,想来就来的?快走开!”保镖黑着脸喝道。 许鹿知道为了保护那些上层人的隐私,没有人带领,他们恐怕是无法进去的。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街道上仍是车如流水,舞厅内也十分喧嚣。 “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二小姐会不会出事?”丁叔着急地问道。 许鹿往后退了几步,低头沉思,明目张胆肯定是进不去的,他们只能用混的。不久之后,一群衣着漂亮的男女经过玻璃门,保镖看到是几个熟脸,没查票,便低头恭迎他们进去,连许鹿和丁叔混在里面也没发觉。 险险地过了关,许鹿觉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侍者礼貌地询问他们有几个人,许鹿连忙说:“我们是来找人的。”侍者这才走开。 因为啫喱出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所以装饰得十分豪华,台上有统一着装的西洋乐队,还有齐备的乐器,一群穿着舞裙的舞女正在热情奔放地跳舞,引得台下阵阵欢呼。 许鹿在昏暗闪烁的灯光里四处搜寻,终于看到一桌人。 一个年轻男人拿着酒瓶,正在灌冯清喝酒,冯清显然不想喝,那酒从她嘴边流淌下来,引得男人哈哈大笑。与冯清坐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女学生,怯怯地互相抱着。而冯祺则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郎,大咧咧地坐在旁边,不时地起哄两句。 许鹿沉着脸,只觉得这种画面简直不堪入目,几步走到那桌子旁边,一把将冯清拉了起来。 “哎,你是什么人?”灌冯清酒的男人不乐意了,按着冯清的肩膀,“小爷我还没乐够呢。” 冯清一边咳嗽,一边怯怯地喊了声“姐姐”。 冯祺没想到许鹿会突然出现,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小清说要跟我出来见见世面,恰好碰见了郑公子,就喝了两杯……” “你闭嘴!”许鹿斥道,“你怎么荒唐不关我的事,但冯清才十六岁!我告诉伯父,他不会轻饶你的!” 冯祺愣了一下。倒是那名男子发现眼前的姑娘长得很漂亮,像只带刺的玫瑰,怒火顿时消了一半:“冯老弟,看不出来啊,你这些个妹妹,各个花容月貌的。怎么不早带出来给哥哥我看看啊?” “郑公子客气,不过些小家碧玉,哪能入得了您的眼 。”冯祺笑了笑,又走到许鹿面前,低声道,“你知道这是谁吗?就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南京过来的郑公子,父亲是财政部的部长。” 许鹿最讨厌这些纨绔子弟,她没有高攀的心,也不会让好好的姑娘给她们糟蹋,拉着冯清就要走。转身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女学生还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问道:“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们不怕家里人担心?赶紧回家去!” 那两个女学生早就想走了,只是不敢得罪郑成元。见到许鹿开口,连忙站起来,向他告辞:“郑公子,很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郑成元觉得十分扫兴,冷着脸坐下来,两条腿翘在桌子上,示意身后的人上前。五个非常魁梧的汉子,将许鹿等人挡住。 冯祺见状,连忙拿起酒杯,赔笑道:“郑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一群小姑娘罢了,放她们走吧?我再给您找更好的。” 郑成元懒洋洋地说道:“那些庸脂俗粉小爷我都看腻了,不喜欢。今天这女的让我不高兴了,你让她赔五杯酒,我就放人。”他手指了下许鹿,下巴微抬,带着种高高在上的戏弄之意。 冯祺懂这位爷可是在南京横着走的主儿,家里的势力大到无法想象。别说他现在想找人陪酒,弄死个把人都不算什么,也没人敢追究。权衡之后,他走到许鹿面前,低声说道:“赶紧去赔个不是,否则今天谁都别想走了!” 许鹿站着没有动,她不可能向这种人低头。 冯祺用力地抓着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这时候不服个软,我都救不了你们!这位爷在南京刚犯了大事,家里安排到上海来暂避的,你以为他只是嘴上说着玩玩?弄不好会出人命的!算我求求你了!” 冯祺如此低声下气,许鹿从来没有见过,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她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小姑娘都露出害怕的眼神,手慢慢握成拳。面前挡着他们的大汉跟五座山一样,一胳膊就能把她们捏死,来硬的绝对不行。 这种时候,她无比痛恨这些特权阶级,把别人的尊严当做废纸一样踩在脚下。她觉得屈辱,但还是咬了咬牙,慢慢地转过身。大丈夫能屈能伸,当被狗咬了一口算了。 郑成元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 “大小姐!”丁叔不忍心,可也无能为力。在这些人面前,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就像蝼蚁一样。 许鹿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桌上装得满满的一个玻璃杯,仰头正要喝下去的时候,手却被人挡住了。那只手温热有力,身后传来一阵淡淡的高级香水的味道。 “郑公子,这么为难一个女孩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