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砍得几个人头回来,拜得爵位,一家都跟着荣光,岂不壮哉!小弟倒是希望不要服这每日只是摆摆样子的更役。只想着有一日能够被征召入伍,真刀真枪的上战场拼杀一番。” “你莫要小瞧了更役,这每年半个月的操演,可是将来保命的关键。战场可不是你想得那般简单。”年长一些的男子望着隔壁的军营,劝慰自己年轻气盛的同乡, “最怕的就是像你这样的愣头青,冒冒失失的到了战场战场,那振天的擂鼓一轰,四处杀声一起,若是没进过训练的新兵只怕当时就惊的摆不动手脚,顷刻间就要丢了小命。”他的年纪大一些,见过无数上了战场却再也没有回家的悲剧,对战争并不那么乐观,“没听到里长日日在村中宣讲的吗?这更役,就是让我们晋国的年轻男子,年年都有机会熟悉一下士伍的训练。等到真正要我们上战场的时候,才能少死点人。” 年少的男子微微愣了一下,他那颗初生牛犊不知畏惧的心,也似乎触摸到了一点那离自己其实并不遥远的战场硝烟。 秋收结束之后。 晋国左庶长墨桥生率三万大军,一举攻入邻近的宋国。 连下兰考、外黄、民权等九座城池。 一路势如破竹,大军直逼宋国国都睢阳。 宋国国君宋襄公惊慌失措,携着后宫宾妃,满朝文武把国都从睢阳迁移到了远离晋国的彭城。 同时急发国书向着邻近的卫国、鲁国求援。 鲁国国君不予理会。 卫恒公姚鸿倒是不含糊,当即派出上将袁武,率水师数万,沿济水而上,意图通过攻击晋国解救宋国的危急。 并非姚鸿对宋国有多少情谊,但他对局势看得很清楚,他不能再容忍晋国继续壮大了。 宋国的位置夹在晋国和卫国之间。 如果宋国被晋越候程千羽打趴下,那他们卫国便将成为晋国强大道路上的下一个障碍物,迟早只有被扫除的份。 卫国水师开到汴京以北的黄池。 在那里遭遇了守候已久的晋国右庶长俞敦素的拦截,卫军大败,铩羽而归。 宋襄公无可奈何,只得委曲求全,割地赔款,同意将泗水同济水交汇的三角洲地区一并割让给晋国。 宋国的太子姬昂,忍着屈辱来到边境。 面对他的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那位在他眼中,早应该已是废人的周子溪,如今却端坐在战胜国使臣的位置上,冷漠的看着他。 他被这残废了的昔日同窗逼迫着一步一步的后退,直把定陶、曹县、外黄、兰考等城池拱手让给晋国,还不得不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商贸往来条约。 姬昂咬着牙,在屈辱的合约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压抑着怒火死死盯着对面的人,几乎控制不住脸部肌肉的抖动。 周子溪坦然在合约上签下自己俊逸的字迹。 宋国的太子咬牙切齿的从喉中低低挤出几个字,“我真后悔,当初我就应该……” 周子溪不为所动,签完了字,微一抬手,贴身侍卫的随从便推起他的轮椅离开,越过姬昂身侧时,他冷漠的落下一句话。 “将来,你只怕还会更加的后悔。” 程千叶收到捷报之时,正坐在许妃的宫室内,看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摇摇晃晃在她面前学走路。 她接到前线加急递上来的军报,展开一看,忍不住击掌喝了一声好。 那小包子被吓了一跳,小脚一歪就摔在地上滚了一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