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是不是心动了? 程千叶牵着墨桥生离开温泉山庄的时候,墨桥生脸上的红晕还未曾褪去。 萧绣似乎特别兴奋,逮住程千叶不在的时候,便使尽全身解数和墨桥生打探情形。 墨桥生却闭紧了嘴巴,只字不提。使得萧绣很是失落。 …… 冬天来得比想象中的迅速。 气温一日日的低了下来。 但对汴州城的百姓来说,今年的冬季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熬。 从大晋源源不断运送来的物资,安定了汴州军民的心。他们怀着对来年春天的期待,竭尽全力地投入到对抗寒冬的准备中去。 前线盟军却接连传来了节节败退的消息。 先是左路军北宫侯吕宋贪功冒进,折戟平陆。中路军华宇直鲁山受伏,大溃败走。 本来右路李文广部稳扎稳打连下数城。但负责粮草的云南王袁易之嫉李文广之势,刻意延误,扣发粮草,使李文广部止步南阳。 至此,盟军全线溃散,李文广自领本部兵马愤而回凉州。 近日汴州城外不时出现溃退而来的散兵游勇。 程千叶下令将他们打散收编。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加紧巩固城防,整备工事,准备好迎接随时可能反扑回来的犬戎大军。 这一日,远处的地平线上渐起黄沙,一队形容狼狈的败军,仓惶直奔汴州而来。 威北侯华宇直在数名部将的保护之下,当先奔到城下,大喊一声:“我是威北侯,快开城门!” 等了许久,城墙上慢吞吞的出现了一个年轻幕僚的身影,此人笑眯眯地冲着威北侯一拱手道:“威北侯远道而来,我部自当为侯爷接风洗尘,只是如今主公此刻却不在城内,请侯爷稍安勿躁。” 华宇直气急败坏:“你是何人?犬戎骑兵顷刻既至,不是做耍,速请晋越侯前来说话。” 那幕僚依旧不紧不慢振袖行礼:“在下张馥,乃一小小幕僚尔,委实做不得主,还请侯爷先行率部抵御敌军,等我家主公从西山回来之后,整备军队,点齐兵马,必定出城为侯爷助威。” 华宇直看着那高耸坚固的城墙上,林立着威仪肃穆的将士,铠甲蹭亮,刀枪争鸣。 心中知道这些都是推脱的借口,晋**队占着地利,不肯出头,要让自己的部队打头阵。 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调拨军队,背靠城墙,摆下战阵迎接那凶猛的异族追兵。 威北侯的部队被犬戎一路追击,本来早已失去战意,只望能速速入城躲避。 谁知却被拒之城外。 此刻后无退路,前有追兵,将士们反倒都激起背水一战的决心。 阿凤带着他的小队站在队伍的最前线,迎接敌军的第一波冲锋。 作为奴隶组成的部队,向来是被摆在最为凶险艰难的地方。 此刻的他,身躯中箭,既伤且疲。 但是他不能退, 退, 就意味着死亡。 他像一匹受伤的野狼,大吼一声,挥刀向着迎面而来的敌军冲去。 他的刀砍进敌人的**,敌人的刀也砍进他的身躯,眼前不知飞溅的是谁的鲜血。 阿凤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痛苦。 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麻木,意味着死神的临近。 他举刀替身侧的一个兄弟接下敌人的攻击,然而前方又亮起一道刀光。 此刻他已经没有第二把刀去挡这道夺命的锋芒。 就到这里了。 那一瞬间,阿凤这样想,死在战场上也好。 这样无趣的人生,为什么我还如此的恋恋不舍。 一柄闪亮的银枪从他身侧探出,破开那道刀光,去势不停,直接没入敌人的腹部,将那犬戎武将挑下马来。 一骑黑袍小将,策马横枪,越过阿凤,领着一队鲜衣亮甲、精神抖擞的骑兵,向着敌方战阵迎头冲去。 那名小将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如一柄利刃撕开了敌军的方阵。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桥生。”阿凤干涩的喉咙里,轻轻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在晋军及时的支援之下,威北侯部击退了犬戎的追兵。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