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 性格使然,过于纯朴的人干起来坏事,只会漏洞百出。 他似乎也是悲哀地明白了这个道理,整个人变得有些颓废,枯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司夫人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丰富的报酬,最初我是不肯接受的,但她直接往我卡里汇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还说只要我肯这样做,还会有更多。” 齐雅…… 江凛闻言蹙眉,冷了下去。 “我、我这也是一时糊涂啊。”张主任道,“小贺总,看在我坦白的份上,你能不能……” 贺从泽打断他:“我会酌情考虑。” 说完,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张主任哑然,但听贺从泽这么说,心想着也许还有些希望,便赶紧起身离开了,生怕他再改变主意。 江凛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齐雅是没脑子还是怎么回事……”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没对这个张主任抱太大希望。”贺从泽瞥向她,不疾不徐道:“毕竟你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也无法对她造成任何威胁,只能白白丢了工作。” 他似笑非笑,望着她的神情悠然自得:“所以大概她计划中唯一的意外,就是我亲自拿着药去外地做了鉴定。” 江凛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番话像是在邀功。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向了贺从泽。 贺从泽笑意盈盈地瞧着她,不慌不忙,想看看这女人要怎么感谢她。 谁知江凛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就在贺从泽以为她要亲自己一口的时候,她伸出了手—— 十分敷衍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贺从泽:“……” ??? 贺从泽满面茫然,茫然中还带着点儿震惊,再配着唇角未来得及撤下的笑意,模样实在好笑。 江凛本次只是想随便摸两下,但手感还不错,就多揉了几下,淡声:“这次多谢你了。” 作为平生第一次被人摸头的贺大爷,他在短暂的怀疑人生过后,迅速回过神来。 “谢什么。”贺从泽敛眸轻嗤一声,抬起头来对上她视线,眼里泛着粼粼的光:“继续,我不介意你的手往下放放。” 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笑时眼底有柔和细碎的光点在斑驳,为本就精致的五官增添了几分鲜明,尤其好看。 在极致的男色面前,女色似乎显得平淡无奇。 江凛蹙眉盯着贺从泽,却觉得男人这副模样,看起来有点儿淫/荡。 也是,毕竟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 但这次的事,她是真的感谢贺从泽。如果不是她,她怕是要永远背上开错药害了病人的罪名,而她如此偏执,更是会永远在自责和愧疚中生活下去。 江凛停顿数秒,突然没头没尾地吐了句真心话:“其实我觉得,特别累的时候能有个靠山倚着,这感觉好像也不错。” 贺从泽懒懒地嗯了声:“所以,你有没有什么表示?” 江凛想了想,她突然俯下身去,那只本来放在他脑袋的手下滑至他眼前,遮挡住些许视线。 贺从泽猝不及防被蒙住了眼睛,他正想着她这是要做什么,便觉得有温热的气息接近自己—— 随后,一抹微凉的柔软落在他前额。 一个淡若清风M.zzWtwx.COm